双腿再往前走的那一刻,一声枪响。
……
傅鹤只觉得自己心脏漏了半拍,他极力回应沈乔的状态,在脑中搜寻了半晌,也没有他带了枪的细节。
不是他的,是那伙人的?只有一枪。
傅鹤抑制不住的延伸,以前种种走马灯般回荡在眼前,接下来走得每一步都像在悬崖峭壁上。
原来不知不觉,他和贺京关羁绊已经这么深了吗?
不要……他不允许!贺京关欠他的,说好的还的,怎么能死呢?!
他突然发了疯般,朝废弃旧铁厂跑去。
荒无人烟中,只能依稀辨出瘦削身影跑出残影。
进了门,血腥味扑鼻而来,倒了一排的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见到他,有的抓起铁棒想向他冲,而另一拨人又重新拿起家伙什护他。
没有,这里没有,都没有,贺京关,去哪了?!不见了。
“不是让你等着。”沈乔大喊,
傅鹤下意识寻找他方位,二楼,四周没有遮挡,几人站一排,似乎在谈判。
他飞速跑上去,沈乔上下打量他,看到没事,又蹙眉,“谁让你来的?”
“他呢?!”直到开口,傅鹤才发觉自己声音这么抖。
“傅——鹤——”
一直观戏的秦树澜开了口,“我们又见面了。”
傅鹤:“秦树澜,做什么会让你收手?”
“这话你怎么不问贺京关,他收手了吗?!”秦树澜阴狠道:“不是没找人求过你让你劝他收手,你做了吗?他听了吗?你现在问我,有用吗?!啊?——!”
说着他又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不过确实没用,他即便听了也没用,我就是让他死。”
“他人呢?“
“你猜。”
“你——”说着,傅鹤向前,一只手拉住他。
沈乔按住他道:“冷静,不要着了他的道。”
傅鹤脖颈青筋暴起。
“赎人就要有赎人的态度,你现在来我的地盘,打了我的人,还想让我交人,我看起来就那么蠢?!”
傅鹤:“贺京关他到底是贺家人,你动了他,就不怕贺家人报复?”
“我在乎那?我反正什么都没了,秦东慧那个贱人,只要她听我的,她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妈的转头来跟贺京关那个杂种勾结来陷害我?真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沈乔:“你蠢,就不要把罪过怪到女人头上。”
“你——”秦树澜一手拄着拐杖,青筋凸起,脸颊深深凹陷,却胡乱猖狂笑着,像个疯子,或者说,他已经疯了,“好,我不跟你费口舌,把那个女人带到我面前,我考虑考虑,把贺京关放了。”
傅鹤见不到贺京关,不知道他是生是死,进来他把每个人身上都看了遍,并没有枪伤的痕迹,那刚刚那个声音,他控制不住自己乱想。
似乎要被这不安盛满胸腔,他急躁,用仅剩的理智问秦树澜已是最大的自制力。
沈乔觉察到什么,“你怎么了?”
傅鹤头疼的厉害,重影中似乎都是贺京关的影子。
“来了。”
耳边突然清晰的传来这句。
随后秦树澜身后的人对着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话,他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你们在拖延时间。”秦树澜盯着他们,脸色阴沉地可怕,似要布满一层血污。
“你慢慢玩,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