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关没听,透过后视镜看着他,
“我那天,不是做梦吧。”
傅鹤抓着门把的手一顿,在脑子里快速搜寻,贺京关的声音又传来。
“我发病那天。”
他不需要提醒,其实傅鹤已经想起来了,“是。”
贺京关快速回身,满眸希冀,“你……”
“又能代表什么呢?”傅鹤盯着他,一字一顿,“帮个忙而已。”
是的,帮个忙而已,不过是露个脸的功夫,就能解救一位濒死的人,还能积点功德,这个买卖,划算的很。
“在山里,是你救了我,我们扯平。”
贺京关摇头,“不。”
如果可以,那种情况,他一辈子都不想在经历,切切实实的无助感,即将失去傅鹤的恐惧感,以及从里而外散发的躯体化症状。
只有看到傅鹤的那一刹,才得以解救,就像即将枯死的花得到点养分,所以他说:
“是你救了我。”贺京关嘴唇张合,似有无限哀婉,“我欠你的,可能这辈子都要还不清了,但我认,我将用余生来证明。”
贺京关不知道他搬了家,还是把他送回江东这里,最开始他租住的地方。
贺京关在楼下看着他,傅鹤不想浪费口舌在做无谓的挣扎,路灯裹挟着背影上了楼。
还没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邓七一脸惊讶,“鹤哥…”
傅鹤看到他拎着两袋垃圾,心下了然,侧了身问道:“人怎么样?”
“这两天好一点了。”邓七道:“没有刚开始叫的厉害。”
“谁啊——?”
里面的人喊了一声。
“是鹤哥。”
穆棱瘸着条腿,蹦着出来,脸色比上次红润了些,腰侧依稀看得出养出点膘,连带着脸上也圆润点,露出二十三四岁该有的年轻乖顺劲儿,“你…来了。”
傅鹤嗯了一声,原先的房间腾出来给他住了,但摆设基本没变,他走到酒柜给自己开了瓶酒坐在岛台,“怎么样?”
穆棱也想喝,这一个月里被医生严令禁止不能碰,天天看着好酒喝不到肚里,早就抗议了,谁知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傅鹤打掉。
“好了?”
穆棱低下头,低眉顺眼道:“我感觉好了。”
“那就是没好。”
穆棱拉过傅鹤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傅鹤,冷隽从容地仰起头一杯酒下肚,半眯着眼盯着他,有点…勾人。
“我快好了。”
傅鹤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好了…你就可以上我了。”
“噗——”傅鹤没设防,一杯酒全喷出来了,撕心裂肺咳了几声,挺秀眉毛皱成一团。
穆棱急忙给他递了几张纸,道:“哎,你你干嘛这反应啊,我可是有原则,有价格的,一般人我还真不鸟他,,要不是看你长得帅,我才不理你!。”
傅鹤一边擦着嘴一边道:“那你可别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