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他总能想起来,只不过时间上没有这世来得快。
这一世,他终于等到了,他的阿谣!
钟傅庭说得轻描淡写,江谣却不由眼角湿润。
江谣自问不是感性的人,少有动容的时候,但此时此刻,却有心涩落泪的冲动。
“这就感动了?”
钟傅庭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湿意,半开玩笑,“实在感动的话,就以身相许吧,我不介意的。”
江谣捶他一记,“我介意,我不可能因为感动就以身相许。”
感动是感动,感情是感情,这点她分得清楚着呢。
钟傅庭笑笑,状似惋惜,“是吗?那太可惜了点,本来还想着借着这点子功劳能让你多爱我一点呢。”
当然是玩笑话。
要不是江谣问起,这些事情他从未想过提起。
实在无意义。
江谣默默看着他,倏然问道:“你便是再那一次伤了元神,所以导致修为一直上不去吗?”
别看钟傅庭这些日子修为上涨得颇快,但也不过是爬回当初的水平,还是比自己弱一阶。
这不太对。
钟傅庭天赋极高,悟性极强,江谣之前就说过,钟傅庭修为超过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自己魂魄残碎修筑的漫长岁月,足够钟傅庭修为更上几个台阶。
但他至今依然在自己之下,这就是问题了。
江谣合理怀疑,钟傅庭在那次伤了根本,这才导致修为再难进益。
“……嗯。”钟傅庭语气里不无遗憾。
不是遗憾不能强于江谣,他没有男强女弱的固有看法,对于江谣修为更高这件事,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
他遗憾的是别的。
他曾无数次想,若是自己能再强一些,在那场大战里面,他就能帮到江谣,江谣也不至于拼到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他也怕,有一天会历史重演。
他怕帮不上她,他怕又只剩下自己。
他怕了。
钟傅庭低头吻在江谣的红唇上,低声轻喃,“阿谣,我永远不会阻止你做正确的事情,但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别再丢下我,也带上我吧。”
江谣没说话,抱着他的脸用吻回应他。
一吻毕,两人静静靠着,一同望着窗外明媚的景色。
良久,江谣忽然问道:“你说曲谦君有没有跟着一起来到这个世界?”
钟傅庭薄唇一掀,“你应该问,那个神神秘秘的老观主到底是不是曲谦君。”
曲谦君对玄天的执着,丝毫不亚于自己对江谣。
玄天在这里,钟傅庭百分之百肯定曲谦君也在。
“你觉得呢?”
江谣问完,又自己回答,“我是没见过那位老观主,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我有百分之七十的信心肯定,对方就是曲谦君。”
这百分之七十的肯定,很快上升到了百分之九十。
返回京市的第一天,江谣从钟训正那里得到消息,那位号称闭关的出云观老观主,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