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能反应过来，他有些怔愣，下意识发出疑惑的呓语，“啊？”

紧接着，他面露喜色，“好好好，那咱们现在就……回去？”

点点头，宁舟当即牵上林逸之的手，而后，他看向张大强，“行，走吧。”

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张大强的嘴唇几次蠕动。

应该是做了几番思想上的挣扎，张大强终于妥协，“行，那咱们走吧。”

路上，张大强在前，宁舟和林逸之在后。

“这次回去啊，咱们就坐着把话说开，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

他絮絮叨叨，似乎还想要修复关系。

但宁舟全都当成了耳旁风。

小幅度的，他在林逸之的掌心划拉。

安息日，南山，寺庙，利剑，寻我。

如此循环，一遍又一遍。

到了张家的院子，确实满满一桌子菜，味道还挺不错。

自动忽略边上的杂音，宁舟帮着身边的林逸之一次次夹菜。

“咱们都是一家人……”

“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吧……”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balabala……”

就像苍蝇嗡嗡叫，宁舟一直不为所动。

到了晚上，两人一起宿在一间小屋。

盖着薄薄的被单，宁舟沉沉地进入梦乡。

幽深，黑暗，沉重，他好像失去了对时间、以及空间的感知。

就连触感都在消失，虚虚的，他好像飘在云端。

思维变得混沌，身体变得轻盈，他闭着眼睛，飘荡着，没有归处。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宁舟终于有了点轻微的意识。

有点晕，就像是喝了假酒，脑子又胀又痛。

同时，还有点吵。

“呜呜呜，哥哥你快醒醒，明珠好害怕呀，呜呜呜呜……”

哭闹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耳边，小女孩一边抹泪，一边哭泣。

“哥哥，你快醒醒……”

更远一点的是两道疯癫又痴狂的嗓音。

“神，神！神明在上！”

苍老，而幽长。

“请聆听我们的祈愿！”

奇怪的断句，莫名的音调，开口说话的人，似乎极其兴奋。

“我张大强……”

“我刘红霞……”

“我们还想再要五十年的寿命！”

“作为交换，我们甘愿献上最爱的两个孩子！”

他们声嘶力竭，不知是兴奋，还是遗憾。

“明珠很乖，宁舟也很听话，他们是我们老两口最珍贵的珍宝！”

似乎想要在神明的面前力证这样的事实，他蓦然抬高音量。

“对对对，他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如果不是……我……我真的舍不得……”

苍老的女声在哭泣，好像很是心疼，但紧接着，她话音一转，“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义不容辞。”

“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比他们更合适的礼物。”

咚的一声，似乎有人深深地叩首，“请您、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