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不是这个提示音,温心言又拨打了几次,依旧是关机。
到医院的路有些漫长,路上几乎没有来往车辆,然而温心言在医院门口一下车,就看到了门口不停闪烁的车灯以及忙碌的医护人员。
浑身是血的伤员被一个个用担架快步扛了进去。
温心言看着那些血腥的场面,大脑逐渐有些麻痹。
脚步似铅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里面的,只知道再次回过神来时女医生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眸中带着遗憾,沉默了一瞬,抬手拍了拍温心言的手臂,说了声“抱歉”。
然后温心言又被带到了一处房间。
房间里有许多床位,她被拉到了一张病床前。
床上有大摊血迹,上面的人盖着白布。
好似在做梦一般,温心言没有任何表情和情绪,好像被隔离开来。
直到医生将那白布掀开来,温心言看到了床上的人后犹如突然清醒一般睁大了眼,转身朝外走,“那不是他。”
床上躺着的,是一名面色乌黑的洋人,身量和江承洲所差无几。
温心言快步朝外走,眼睛快速扫视着偌大病房里的人,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心脏逐渐恢复跳动,却跳得有些过于猛烈,温心言的脚步有些微颤抖。
整个病房里都没有要找的人,温心言走出了病房,却在走廊上力气突然耗尽,埋头坐在了椅子上。
“温心言?”
突然的一声男音响起,令椅子上的人微微怔愣抬眸。
江承洲就站在走廊上,似乎也有些不可置信,快步走了过来。
他的手腕和脸上有擦伤,浑身衣服湿透了,但是并没有大碍。
温心言颤抖着手摸他脸上的擦伤,声音有些不稳,“你的手机呢?为什么我打不通。”
“跳车丢在车上了”,江承洲说,“然后和车一起被炸了。”
江承洲说完眼眸紧紧盯着她。
“噢,原来如此”,温心言失了魂般说。
江承洲眼里的期待被硬生生熄灭,抬臂紧紧将人搂进了怀中,希望给眼前的人最大的安全感,在她耳边却带着不悦说,“你是木头吗?安慰的人都不会说。”
“你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出去吧”,温心言拍拍他的肩,看着不远处不断被推进病房中的人,“这里还有很多不幸的人。”
江承洲也回过了神来,抿唇松开了她,手紧紧牵着温心言的手,一起走出了医院。
回到别墅的时候,江承洲发现客厅里的电话还开着,正在播放着电影。
沙发上还放着一条温心言经常盖着薄毯。
看了一眼身边还冰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江承洲诧异片刻后开口,“因为怕打扰你睡觉下飞机的时候没给你打电话,其实你那时候没睡在等我?”
“睡了”,温心言如实说,走过去倒了杯热水,递给江承洲。
江承洲抬手推开了,面色带着隐隐的不悦,终于受不了温心言的冷冰冰了,话语刺人。
“为什么你总是口是心非?承认等了我会让你温大小姐纡尊降贵是吗?”
温心言很久没听到江承洲发脾气了,微微愣了一下,抬眸看见某人眼眶好像又有些红了,有些无奈。
“刚才在医院,其实我还有话和你说的。”
江承洲抬手揉了揉眼睛,有些后悔自己的失控,把推开的水杯接了回去,喝了口水闷闷道,“什么?”
“我答应你的求婚。”
温心言话音一落,江承洲喝下的水喷了出来。
看了一眼仿佛在说“明天吃什么”的人,他怀疑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话音未落,脖颈被有些冰凉的手腕勾住,温心言主动吻了上来,动作间确认了江承洲听到的话。
江承洲眼眸微微睁大,随后是反应过来后的欣喜,抬手反抱住了温心言,不让她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