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更快捷、更有效、更方便,只是一封书信,甚至只是一个口头传递都可以。”
“都说了我不用你帮忙,我马上就可以帮小绵羊洗刷冤屈……”
“可你没有。”
麦考夫平静地说道,他伸出海鸥翅膀一样大的手掌,像个孩子一样掰扯了起来。
“艾薇小姐一共进行了八场法庭审判,三场麦迪逊案,四场私闯麦克米兰案,一场袭击女公爵案,每一个你都以蔑视法庭的处罚而告终。”
艾薇安静地待在了一旁,麦考夫说得没错,福尔摩斯在庭审时确实妙语连珠,可每次发言的结尾,他都会趁机羞辱一番对方律师与当庭法官,从而导致次次的延审和关押。
“因为那些人都是蠢蛋!”福尔摩斯不服气地说。
“或许是因为你才是真正的蠢蛋。”
“我?我!”
福尔摩斯难得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提高声调,脖子涨红了整整一圈。
“难倒苏格兰场两个多月的伦敦桥自杀事件的破除可是我的功劳!”
“你没抓到那个女巫,酒馆老板用毒蘑菇制酒的罪名是我们后期宣扬出去的……反正他猥亵幼女,死刑两次而已。”
“我还帮格瑞斯·科尔曼洗脱了罪名呢!弗洛伦斯爆炸一案能顺利结尾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不可能不知道!”
“要不是你气得老法官心脏病发当场毙命,科尔曼女士也不会被罚一年的社区服务,她本来可以无罪释放,直接当上新任院长的。”
“格瑞斯小姐被释放了?”
艾薇噔地抬起头,惊喜地问道。
“当然了,她的辩护人可是我!”福尔摩斯又开始得意洋洋起来。
“她的社区服务就是照料福利院的那群小孩,一年后再当院长又怎样,反正福利院还在重建……”
“太好了!”
艾薇不顾脑袋的疼痛,兴高采烈地将手臂举过了头顶。
福尔摩斯双手插着裤兜,更加得瑟地看向了阴沉沉的麦考夫,上扬的嘴角难掩喜悦。
麦考夫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叹了一口长气,他难受地看向福尔摩斯,语重心长。
“夏里,我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我希望可以对你伸出援手,更希望你能主动联系我……”
“伸出援手?”
福尔摩斯用小指钻了钻耳朵,表情不屑到仿佛听了19世纪最大的笑话。
“她被害成这样难道不是你这个大英政府的错?”
“夏洛克,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错什么了?是英国先将炮口对准了中国,烧杀抢掠无所不及,害得民众流连失所、饥不择食!”
“现在你们又开始忌惮华人码头的势力,既然如此,早些年你们为何摆出一副圣母模样接待华人?”
“英国人还总嘲笑荷兰横冲直撞葡萄牙人小心大,好啊,你们尽情嘲笑吧!我只觉得羞耻!只觉得憎恨!”
“夏洛克·福尔摩斯!”
麦考夫不顾礼仪,对着福尔摩斯大声吼叫了起来。
两兄弟之间的气氛早已剑拔弩张,艾薇缩紧了脖子,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艾薇!你过来!”
艾薇被福尔摩斯吓得狠狠打了个寒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到了身前。
“你们盯上艾薇,不就是想打击华人码头吗?欺负一个异国来的小姑娘,你们的无耻再次突破了我的底线!”
“我告诉你,艾薇远比你们想象得要强大得多,别看她白白嫩嫩一脸呆样,你们就不怕她是个cherry boom?”
福尔摩斯根本没给艾薇和麦考夫插嘴的机会,他气极了,握在艾薇肩头的双手颤颤发抖。
“别理他,我们走!”
福尔摩斯甩过头,用极快的速度搭上了一辆马车,只留艾薇和麦考夫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抱歉……嗯……这个……要不你也给我道个歉?”
艾薇摸摸后脑勺,尴尬地说道。
“去寻找问题的根源。”
“嗯?”艾薇瞪大了眼睛。
“政府反馈的是民众的呼声,而民众的呼声常常被舆论引导。”
“女性往往蕴含着强大的内核,我非常认同夏里这句话。”
麦考夫留下一些不明不白的话语,向艾薇行个礼后缓缓转身走去。
“再见,艾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