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附身就拜,“陛下雄心,臣等必追随圣意,扩大周圣土,扬陛下威名。”
有个配合自己唱和志向的臣子,朱维桢心情大好。
他回头看了王瑞一眼,看见他腰间挂的粉蓝荷包失笑出声,从堆积如山的案牍里抽出两卷明黄色圣谕,“呐,给你做下一个诚毅伯的机会,可要抓住了!”
王瑞双手接过圣旨,只当没看见御案上的海棠宣纸。
海棠宣纸是顺美人送来的,上头正写着,‘知我意,感君怜,此情可问天。’
皇帝处理政务,偶尔被这样哄一哄,心情也是很不错的。
乾清宫新换的梨香到底太甜,王瑞接了圣谕便匆匆离去。
侧殿休息的顺美人却是这个时候醒了,她瞧着那海棠宣纸还在案上,同一沓子奏疏摆在一处。
心情大好,随即便倚在皇帝身旁撒娇,“妾心悦陛下,陛下亦回我情意,这岂不是两心相悦?”
朱维桢笑了一声,虽没接话,却让陈新以嫔位份例给顺美人添置东西。
顺美人实在讨皇帝喜欢,除了这些平常的份例,那德化白瓷人像,人物身上的衣裳,远看是纱,近看是瓷,拢共就凑了九个。
太皇太后和两宫皇太后,皇后都是有的。
剩下的五个,三妃分了三,荣婕妤得了一,最后一个,竟然落在了顺美人手上。
这样明晃晃的偏爱,惹得偶尔沉不住气的敏淑容,砸了一个茶盏,与许贵人抱怨,“咱们这些闺秀,也是精心教养出来的,琴棋书画,各有所长,怎么陛下就爱那些情情调调的?”
当初入宫的时候还没看出来,这容貌不算最出挑,看着也不是最机灵的顺美人,竟是个一个战神式的人物,以爱慕皇帝为名,竟真的在这郁气沉沉的后宫里一步一步冲了上去。
许贵人向来稳的住,她唤人将脚边的茶盏收拾了,方才开解敏淑容,“后宫总有新鲜花芽,开的正好的时候人人都爱。你站在赏花人处去看,她也有她的好处。”
话虽如此,可宫里嫔妃大多自持身份,都矜持着。突然出现个恨不得把对陛下的仰慕宣扬到天下皆知的。
偏偏还真叫她得意了,进宫不过一年,便得了嫔位待遇,想来从未失去圣宠的荣婕妤当初,都比不得她如今。
如此种种,落在别人心头,总有百般滋味。
连一向不与旁人争执的陆昭仪都在云妃那小声抱怨,“陛下是咱们的夫君,即使后宫嫔妃对陛下不全是十分的爱慕,也会有期待欢喜,她这样一来,好似其他人都是为了荣华富贵的虚情假意了。”
反倒是与顺美人同住一宫的赵婕妤,一概是接受良好的,“女子正是年轻靓丽的时候,有天家子嗣,又得陛下喜爱,这样得意的时候,是该张张扬扬享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