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现在就已经死了,那便与真实的历史相违背。
所以伏衡才大胆的告知靳炀,他的父亲并没有死。
二荆条思量半日,忍不住问道:“那靳炀竟然如此轻易就信了帮主?”
伏衡又是讳莫如深的点了点头。按说靳炀作为一帮之主,虽然年纪轻了一点,但也并不蠢。
他之所以如此相信伏衡,是因为他在靳炀耳边说了一句极关键的话:“红日未熄,身不敢死。”
正是这句话,让靳炀相信伏衡与他家的秘密有关,至少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局内人。
只是这些话并不方便讲给二荆条他们听就是了。
这时还是勾叔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洪义帮的人就算相信老帮主未死,为什么忽然又要杀了军师呢?”
伏衡一摊手说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外人哪有那么容易猜到?
或许当年老帮主的死讯就是这个文奕星言之凿凿,说给少帮主听的。
又或者是他们之间早有龃龉,要杀文奕星总是板钉钉的事情。靳炀只是在等一个借口罢了。”
二荆条她们听了这话,都忍不住一阵颤栗。他们向来羡慕那些大帮派人丁旺盛。
谁知大帮派也有大帮派的可怖之处。
众人默默转头,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心中不断思量着今后何去何从。
而在离焦州县城五十多里远的地方,有一处营寨。
这处营寨范围极广,远远看去帐篷接连不断。
这些帐篷大多以蓝白为底色,这是凶人的图腾之色。但其中有一处突兀的帐篷,却是通体漆黑。
帐篷中正坐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从他模样来看,却是一个汉人。
老者盘膝坐在帐篷中央,而他面前正跪着一个凶人打扮的汉子。
老者对那汉子一挥手,说道:“起来吧。说了在此处不要多接触,你怎么忽然又来了?”
跪着的汉子恭敬的站直身体,从怀中摸出一份书信道:“公子那边突然出了事,那里的兄弟传来了一加急书信。”
老者一怔,问道:“公子那里会有什么事?”说罢他取过书信一看,便久久地陷入震惊之中。
最后他放下书信,长叹一声,面容中带着悲苦说道:“奕星死的太冤了!”
另一个汉子劝说道:“这也怪不得公子,我们原来就瞒着他。只是猜不出那个叫伏衡的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将我们的秘密道出。”
老者将目光投在地的织锦花毯之道:“恐怕是敌非友,否则他就不会害死奕星了。”
汉子又道:“既然如此,我们绝不能纵容这样危险的人继续留在世!”
老者双目放出精光道:“杀他替奕星报仇是必然的!但是眼下我们在大汗面前身份尴尬。
大汉汗如今又一心想要向南攻打,必然不会腾出人手供我使用。
我若在这个时候非要出手去摁死这样一只蚂蚁,反而引的大汗疑心。咱们此刻还是稍安勿躁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