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导内心独白还没念完，张导跟一对小情侣就往楼下走了，正巧听见了那句，“他还能骂我啊？”

柳靖和第一个下的楼，嚯，陈如大姐。

“陈大姐，好久不见啊！”

陈如？？？冤家路窄？？！

宋一然：“陈老师，不能那么没礼貌……”

一下转角，她知道为什么小金毛要喊大姐了。

柳靖和后头看着她，宋一然假装刚刚什么都没说过，“陈大姐，这么巧，在附近拍戏吗？这一身……供销社？”

陈如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迎面就想扑去张导那边。

张导抬起手，用手里剩的半瓶子酒挡住了。

“哪位啊？保持正常社交距离行不行？你身上一股子什么香水？馊了么？我刚吃完饭，别吐人家饭店门口了……”

陈如也不恼，“张导，我是您面试过的陈如，面试王菊那个角色的。”

张导皱眉回忆了一下，“哦，王菊，你那时候是不是穿了蓝裙子高跟鞋，被我赶出去的那个？”

陈如本来不尴尬，可柳靖和也在这儿，确实有些丢脸，“是、是呢，我今天换了一身，您看看，还能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吗？”

张导摆摆手，“我定妆照、演员早就官宣了，你都不看的吗？是不会用手机、还是不会用百度？人家盲人都能上网听新闻，你这器官不要就捐了？”

宋一然拉着柳靖和又往后站了站，这种时候，偷听吃瓜就好了，可别凑上前，变成演员之间的矛盾，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如一副马上哭出来的样子，“张导，那时候是下午刚好有个活动要出席，我才穿得那套衣服去面试的，没有不尊重剧本的意思……”

张导清了清嗓子，把酒扔给了旁边站着的林副导，手一背，开始了：

“我的面试早上七点开始，所有人都知道，工作人员谁也不敢把这个消息传达错，对吧？你十一点到，王菊那个角色已经确定了，你穿着一身露背紧身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化着大浓妆，站在我面试的门口骂我的工作人员，这也跟下午活动有关？

我不想知道你前一天忙什么，不想知道一大早不来面试又是被什么人拦住了，你既然能做好了一整套下午行程的造型出现在我面试场合，迟到四个小时，还要无端辱骂我手底下的工作人员，那老子就有权利收回这个面试邀约。

真正重视的人，会提前把面试当天的事情做好安排，会穿着角色合适的衣服，王菊是一个工厂女工，一好个母亲，一个好妻子，她穿不了你那天那套礼服，也提醒你一下，你现在身上这套，也不是那个年代王菊该穿的衣服。

我就不骂难听的了，你在电视剧里有过一些成绩，不要再来我这里找你的机会了，王菊你不可能演得好，你也不符合我选演员的标准，你再无端堵我，我就要报警了。”

陈如最后灰溜溜地走了，上了门口一辆奥迪。

宋一然在背后也吃完了瓜，对刚刚发生的只字不提，“我们回酒店吧？”

张导重新高兴了起来，“回去我们就去看你刚刚说起的电影。”

时间确实还早，几人去了会议室放下投影，吃着零食，看了一场电影。

终于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宋一然已经很困了，因为宋一然，张导把最好的套房开给了柳靖和，一共三张床，有浴缸、更衣室、客厅、工作区，但两人已经直接洗漱准备睡觉了。

柳靖和：“那个陈如今天就这么走，不会有问题吧？”

宋一然：“少管别人，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台词都背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