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埋头算账的掌柜看到眼前的金子,眼睛顿时亮了,抬头一看,是江婳,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刚刚说红颜薄命是什么意思?”江婳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不是和阳城的水师营有关?”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小声点吧,你不想活命,我还想活命呢!”
掌柜听到江婳明目张胆地说着水师营,连忙环视了一圈客栈大堂,确定没有水师营的人才放心。
“跟我说说,桌面上的金子就是你的了。”
“就说说?你可别说出去是我跟你说的。”
见江婳点头,掌柜的忙不迭地收起了桌面上的金子。
“那姑娘也不能在这里说,你跟我去后院,那个没人,我跟你说说。”
江婳转身给了个眼神一直留意着自己这边的白珩,示意他过来和自己一起。
“这位是?”掌柜从柜台走了出来,正准备引江婳去后院,就看到了径自向他们走过来的白珩。
“你莫管,与我同行之人。”
掌柜看了一眼白珩,心里暗戳戳想着,生面孔,从未出现在阳城的,该不会是从京城来的吧?
可别是水师营的人,这般一想,掌柜的有些欲哭无泪了,万一自己是水师营的人,自己说错话了,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刚刚就不应该见钱眼开的。
来到院子,刚坐在院子中的石椅坐下,掌柜就扑通一声跪在白珩的面前,又拿出了刚刚收下的金子放到了石桌上。
“你这是做什么?”江婳看着莫名其妙的掌柜。
“大人,饶了我吧,下次我不敢再这么说你们了!”
白珩赶忙把面前的掌柜扶了起来:“掌柜,你不必紧张,我们不是水师营的人,只是路过来阳城的商人,想要在阳城做点生意,所以想了解一下阳城的状况。”
“真的?”掌柜半信半疑地被白珩扶起来,又问了一遍,这才放心下来。
“可吓死我了,不过你们也是,去哪不好,非得来阳城。”掌柜拿起桌面的茶喝了一口压压惊。
“阳城怎么了?”江婳说着掌柜的话问道:
“我看你这客栈生意不是挺好的吗?”
“好有什么用,每个月要给四成的好处费水师营。”
“好处费?”
这么明目张胆地搜刮百姓的钱财,江婳还是第一次听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是水师营是以收保护费的名义来征收,谁家铺子要是敢不给,那就有海寇来闹事。”掌柜无奈地摇头。
“我们这个客栈也是勉强能过下去,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出海捕鱼为生的更难,所得的收益要给五成水师营,不给的,出了海,一去不复返。”
“是在海上遇难了,水师营的人来不及搜救吗?”白珩皱眉。
“我看是水师营的人和海寇同流合污,蛇鼠一窝了。”这话说到掌柜的心坎上了,连连点头。
“我们大家私底下都这么想过,可是又有什么用,山高皇帝远,水师营的人在阳城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