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沉闷,乌云压顶,压得人们快喘不过气来。
城墙上支出的木桩上,赫然吊着一个人。
他整个身子悬空在半空中,全身仅仅靠着一根挂在木桩上的绳索吊着。
几位守城的将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悠哉悠哉,高坐在城墙上的安宁郡主一眼,都由衷发出一声叹息。
他们小声点议论着:“可怜胡队长被俘虏了那么几年,好不容易被放回来了,安宁郡主却如此对待他,这都吊城墙上快三天了,人都快废了。”
“唉,谁让他摊上个义女,有叛国的嫌疑呢?”
另一人说道:“何止啊,安宁郡主还说了,他在天楚多年,居然在这时候平平安安回来,谁知他是否也叛国了。”
有人压低声音道:“胡扯,我看啊,就是安宁郡主故意的而已,她自己都说了,今日如果那个蔷薇将军再不出现,就把胡队长的绳索割了。
这不是公报私仇吗?还说什么要查清楚这父女二人?就这么查的啊。”
旁边的人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就你话多。”
几人这才连忙结束话题,以免叫安宁郡主听见了。
宁静兰拿起了白玉茶盏,轻抿了口清茶,随即站起了身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吊着的胡翊说道:“胡队长啊胡队长,看来你这义女可不怎么样。
我消息已发出去许久,依旧不见她来,看来她是不在乎你的死活了。”
胡翊此时三天未进食,又被吊了许久,精神早已有些涣散。
可在听到胡姬,他睁开了闭着的双眼,张着早已干涩到极致的嘴,沙哑着声音争辩道:“我已和郡主说过了,胡姬绝不可能叛国!”
宁静兰嗤笑一声,优雅摊开了双手道:“这你们说了不算,别人说了也不算,只要本郡主说她叛国了,她就是叛国了。”
胡翊闻言,唯有闭上了双眼,再不说些什么了。
宁静兰继续说道:“胡队长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吧,如果日落之前,胡姬不赶到,本郡主。。。只好对不住了。”
她说完,甚至还朝着胡翊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充满了阴鹫和算计。
随着日头一点点推移,天方夕阳只余最后一丝光亮,城墙已然点起了篝火照亮。
宁静兰伸出右手,朝背后站着的弓箭手招了招:“时间到!”
她一声令下,弓箭手架起了箭,直直对准了绑着胡翊的绳索。
只要一箭。
箭过绳断!
箭已在弦上,只等宁静兰再一声令下。
宁静兰张着嘴,正要出声时,一个声音直接将她打断。
“胡姬前来受降,恳请安宁郡主。。。手下留情!”
众人眼光齐刷刷顺着声音来源瞧去。
被吊着的胡翊也豁然睁开了眼睛,努力将绳索稍微转动些,眼角才能瞥见那正奔赴过来的胡姬。
宁静兰挥手示意弓箭手先收箭,她走上前去,俯视着离城墙还有些距离的胡姬。
她嘴角轻蔑一下,说了几句,旁边的士兵便朝着胡姬喊话:“胡姬!安宁郡主说了,你乃疑罪之身,若要证明自己,需先拿出诚意。”
胡姬奔赴过来的脚步一顿,在看到城墙上吊着的胡翊时,身子已止不住颤抖,眼泪渐渐漫上眼眶,只是死咬着下唇未让眼泪掉下。
他明明是南蔺的将士,是死不归顺的义士啊,他们怎么能这样,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
“只要你三步一跪,五步一叩,安宁郡主,也许会考虑好好彻查你二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