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他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他和他可没什么交情,平时也没怎么打招呼,突然喊住自己做甚?
邢荣一脸惋惜的朝他行礼说道:“侯爷,节哀啊。”
他一提立马勾起了盛康侯的伤心事,让他一下子红了眼。
他朝着他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邢荣说道:“下官若没记错,今日是令郎的头七吧。唉!只是太后寿宴在此时,我们也不敢触及太后霉头,不敢去参加白事再来寿宴,故此都无法给令郎上柱香。”
他这一说,盛康侯眼神冷凝了几分,“哼”了一声说道:“人家是太后,我儿又是什么,呵呵,如草芥啊!
不说头七没人为他上柱香,就连个公道,也因为人家身份尊贵,我。。。我都无法为他讨到。
强权之下。。。呵呵,哪有我们这些人的公道!”
邢荣继续煽动道:“唉,谁说不是呢?人家是摄政王啊,我们呢?
不说我们这些个人,就连我恩师石老啊,他可是跟随女帝打江山啊,就这么被他打压下去。可怜我恩师啊,晚年竟不保。”
他说着,还配合上掉几滴眼泪。
盛康侯看着他如此,一时间生出同病相怜的感受。
也低下了头,暗自叹息着。
邢荣见气氛已到位,说道:“唉,一个私生子,上位成了摄政王,自然是目光短浅,只知道打压那些不喜他弄权的门阀世家,浑然不思,当年若非那些世家,何来天楚的江山。
要是当初,上位的是安定王,我们这些门阀世家,何以至此。安定王也定不会如此以强权压人的。”
他提及安定王时,盛康侯立即清醒过来,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他:“你。。。安定王?”
邢荣也不装了,直接说道:“不错,摄政王打压世家,我们这些个的,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吧,总得抱团取暖,最好啊,就是给自己寻一条出路。”
他向盛康侯伸出手道:“侯爷若想寻个公道,这,将不失为一条路。我们一路一同恭请摄政王和那个没主见的圣上下台!另立明主!”
见盛康侯整个人沉思着,邢荣加把劲道:“难道,侯爷你就甘心康世子的事就这般啦?
何况今日你和摄政王闹得如此僵,怎能保证他日后不会又怪罪起来,想尽办法整你呢?人家是王爷,到时候,你斗得过人家吗?”
盛康侯在思索了好一会后,终于缓缓开口:“好!”
深夜,燕景瑜听着潜龙报备着盛康侯走后发生的事。
他说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初打压了石老,还没能让这帮人老实,看来这次,还可以让这京都,彻底来个大整顿!”
他说着,眼中寒光冷得人心惊。
“王爷。”潜龙的人继续说道:“不单单是石家残余的党派加入了安定王的麾下,还有盛康侯,也已同意加入他们了。”
燕景瑜冷笑道:“盛康侯仗着掌握禁卫军,这些年可是作威作福作惯了,平日是本王忙着五大世家,没空搭理他,这次,也正好清理一下。”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幽幽说道:“这天楚啊,可没有那么太平,但至少,在本王交权之前,该清理的,都要清理干净。”
他转身,对着潜龙的人说道:“你们继续盯紧着那些人,想来,在安定王回封地之前,恐怕会有一番动作。”
“是!”潜龙的人领命下去。
他刚走不久,隔壁不远的房间里传来聂明裳的哭声。
他连忙赶了过去。
一过去便见下人正安抚着聂明裳,可怎么都安抚不定她。
正焦头烂额时,便见燕景瑜进来了,连忙朝他行礼。
燕景瑜挥手示意她退下,自己来。
他上前安抚聂明裳道:“裳裳,怎么啦?是寿宴时吓到了吗?”
他还以为是盛康侯的事把她给吓着了。
聂明裳哭着摇着头,断断续续的说着:“娘亲。。。娘亲。。。”
“娘亲还在边关呢。”燕景瑜不断的安慰着聂明裳。
聂明裳哭着说道:“我。。。我梦见娘亲,梦见她整个人都不好,躺在床上,脸好白好白,我和她说话,她都开不了口和我说话。”
燕景瑜被聂明裳一番话说得心头咯噔了一下,强颜欢笑般的说道:“不会的,就是个梦而已。”
嘴上说着,可心头又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当年寒玉姝去世之前,燕尽欢也是意外的哭闹好几天不止,不出几日,她身子急转直下。
想到这里,心头开始不住发慌,但还是努力安抚住聂明裳。
安抚了一阵,她哭累了,渐渐睡下。
看着聂明裳的睡颜,燕景瑜心头五味杂陈的,竟也止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想着想着,招来侍卫,吩咐他们留意晖城近日是否有了动向。
做完这些,他遥望着夜空,心绪烦乱。
与此同时,盛康侯被邢荣七拐八弯,带到了一间普通百姓屋前。
邢荣说道:“侯爷,请吧。”
跟随邢荣一踏进屋里,盛康侯愣了愣,屋中不仅有燕致欢正坐着等他,燕致欢旁边,还有一个女子。
她穿了一身素裳,头上的发髻用玉簪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很是清丽脱俗。
她是?石老的孙女石蕊。
盛康侯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说道:“看来,带着石家所剩之人依靠安定王的人,就是你了。”
石蕊笑着点了点头:“良禽择木而栖嘛,我也只是想为石家寻条康庄大道。”
燕致欢很满意的说道:“石姑娘说的不错,良禽择木而栖,你们既然选择本王,本王定然不会亏待各位,待到事成之日,各位便是有功之臣。
如今,有侯爷的禁卫军相助,想来我们必更加事半功倍。”
石蕊出声说道:“不止,而且眼下,我们还将有个好时机。”
“嗯?”
在二人费解的眼光中,石蕊解释道:“我在军营中,虽打打下手,但也能听到不少传闻。
那些没有去前线的士兵,有些和晖城也会有书信往来。消息可比朝廷接到的,要早了许多。
据探到的消息所说,不久前,晖城闹起了鼠疫,不少士兵纷纷倒下了。”
“晖城和我们这事,有什么关系?”盛康侯费解问道。
石蕊说道:“你们别忘了,留在京都的士兵还是有许多的,但前线这一倒,总得补上些士兵吧。
如此一来,到时我们若动起手,要面对的阻碍又少了些。”
燕致欢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不止,甚至,我们还可以做点文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