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带到了,阎娘没什么可说了,瞬身回到原地,继续护法。
过了很久,那个人过来了,他是慢慢地腾挪过来,一步一犹豫,走得小心翼翼,恐惧无比,好几次停在原地踌躇,在前进和后退之间不断徘徊,最后咬咬牙,仍旧选择过来了。
离阎娘大约三米左右的距离,他就停下了,不敢在前进一步。
阎娘盘腿坐着,睁开眼睛施施然看了他一眼,最后又闭上,一句话也没说,整个人老神在在。
如此近的距离,那个人终于明白这一群人在做什么,竟然是在修炼。
周遭力量翻腾涌动,瘴毒和一股至纯至净的力量在相互抗衡,你来我往,压制和被反压制都只在一瞬间,没有绝对的输赢,下一刻瘴毒再次逼进,近在咫尺,下一刻瘴毒又被逼退出拳头大小的距离。
瘴毒离那几个坐禅修炼的人由始至终都只有横向手掌的距离,反观方才那个同他说话的女人,瘴毒离她一米开外,始终无法更近一步,她的力量更强更胜,他之所以不敢在靠近是因为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让他有被烈火灼烧的痛感,这种痛感非比寻常,仿佛连灵魂都一并灼烧起来了一般。
那种痛会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更进一步,阎娘也同样不搭理他,整个人处在一种凝神静气的状态。
这也是一种持续警觉的状态,但凡有个风吹鸟动,阎娘第一时间就能杀人于无形。
最后面那个人熬不住,慢慢的,也坐了下来。
他一直在盯着他们几个人看,尤其是阎娘,直到过了很久,一道沙哑的,喉咙像被无数细小的沙子磨砺,又像喉咙破了好几道细小的口子,一开口讲话,有风进进出出,几乎不成样子,沉闷的,粗糙的嗓音幽幽传来:“你……你们是……是谁?”
阎娘听到他的话,缓慢睁开眼睛,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那人神情明显被噎了一下,再次陷入沉默。
但是他这次沉默没有很久,很快再次问道:“你……当……当真能……能清……清除这……瘴……瘴毒?”
他一开口话语很含糊,本就粗嘎的嗓音断断续续,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嗓子跟漏风似的,若不是阎娘非同寻常,能从魂息判断他的话语,否则还真是很难听得懂。
阎娘:“是,我能清除魔域的瘴毒。”
那人仔仔细细看着阎娘,面上依旧风轻云淡,但话中的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不由再次愣住了,有惊,有疑,也有喜……
阎娘倒显得有些诧异了。
那人这一次静默了很久,忽然起身朝阎娘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行为,跪地磕头。
“如果……您有……什么需……需要我帮忙的地……地方,还请言明,不……不管……做……做什么,哪怕是死,只要能彻……彻底清……清除魔域的瘴……瘴毒,我……什么都……都愿意做,绝……绝不是假……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