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吃了一惊,云别尘急忙抱起红菱向外一滚。
但那个黑影的速度实在太过惊人,一瞬间就到了眼前,竟是连躲避都躲不开,云别尘眼睁睁的看着影子就要撞上自己,忽然周围漾起一层水波,在月光下分外华丽,就像一道晶莹的水墙,雅致的堆砌在那里,影子狠狠地撞在水波之上,哗的一声,水纹四散,水墙竟被撞得深深凹陷,木扶摇正托着水墙,却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不禁咦了一声
“这畜生好大的力气”。
云别尘像滚地葫芦一样倒在地上,却看到这神奇的一幕,不由入神,红菱嗔道:“赶快下去,压疼我了”
云别尘一看,自己正压在红菱柔软的娇躯上,不由大窘,赶忙起来,迎着月色,却看到一匹紫色的骏马映入眼帘,它的皮毛柔顺如绸缎,单单是高度就有九尺有余,清澈的眸子带着灵动,四蹄大如海碗,正喷着鼻息,死死盯着挡在面前的水墙。
云别尘急忙爬起来,看到这身长足有两丈的庞然大物,不由心有余悸,“好快啊,如果不是前辈出手,我和红菱可就完了”,木扶摇摇了摇头,猛地一推,这匹神马竟是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云别尘心中惊骇,以这匹马摧枯拉朽撞开墙壁的蛮横力道,这匹马的力量只在虎豹之上,但却被木扶摇轻易逼退,这些大宗师的武功当真是惊世骇俗。
“啊,
哎呀,
这怎么了”
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跑来,他又矮又胖,约是五十岁左右,脸上缀着肥肉,一跑起来满脸的肥肉上下晃动,显得很是滑稽,他的胖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跑的气喘吁吁的,“老爷”,独臂老者看见矮胖老者,忙喊了一声,老者打量了一下几人,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好,还好,这个畜生没有伤到人,哎呦,混蛋那,将老爷的院墙都撞了个洞,还险些伤了人,真是!”说着又喘了口气,这时五六个武师打扮的人跑了进来,“老爷你没事吧?”,胖老者哼了一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废物,这么多人连个畜生都拉不住,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练家子,真是白瞎了老爷的银子”,说着满脸怒容的训斥了他们一顿。
说完又转脸看着木扶摇,满脸堆着笑容,一双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位老先生就是借宿的人吧?”,木扶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老夫与孙儿错过了宿头,只得借住一宿”,老者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老先生好厉害的手段,这奔霄神驹烈性难驯,谁也制服不了它,没想到老先生一出手就将它制服了,真是了得”,木扶摇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说着一挥手,一道水流击出,奔霄登时又退了一步,目光中带着闪烁之意,似乎有些惧怕木扶摇,这时跑来几个武师来牵,竟然很顺从的走了。
这时候李员外满是笑容,“不知先生贵姓啊,免贵姓李,李福才,刚刚正是怠慢几位了,真是不好意思”,说着转身对着独臂老人道:“老马,还不快去收拾出几间上房给几位贵客”,木扶摇摆手道:“李员外不必如此,我们着急赶路,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不必再麻烦了”,“哎,木老先生一看就不是平常人,这气度非凡那,怎么能住在这么粗陋的地方”,坚持准备,几人也只得却之不恭了。
这座宅院看似并不气派,外部也用的最简单的青砖砌成,前院的游廊和花园都略显粗陋,但众人没有料到,这个土财主的后院倒是雅致的很,亭台错落,斗拱勾心,显得严谨精致,四周花木掩映,池中荷花正散发着幽香,黄晕悠然,月光清澈,倒显得极负生趣,但一路上竟有不少人巡夜,各个都带着棍棒,前院似乎并无多少守卫,但没料到后院就是这般严密外松内紧的。
矮胖的李福才拖着肥胖的身体在前引路,一边恭维道:“木老正是神功盖世啊,那匹烈马野性难驯,却被先生反手之间就给压服了,真是了得”,木扶摇摆了摆手,云别尘暗中好笑,这个李员外有些奇怪,木扶摇展露的武功虽然惊人,但这个李员外似乎有些热情过头。
不一会到了客厅,客厅的陈设到很是俭朴,众人落座之后,很快就有丫鬟奉上香茶,木扶摇轻轻啜了一口香茗,“李员外有什么事就说吧,老夫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今日到李员外家借宿也是恰逢其会”,李员外见他说的直白,倒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老先生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吞吞吐吐的了,其实我也是有事相求,想必诸位也看到了,我这李家虽然不是富商巨贾,但也薄有家资,算得上是方圆几百里的富户了,但是如今却遇到了**烦”,说着一双小眼睛满是忧虑之色”。
木扶摇不动声色:“哦,有何麻烦之处?”,李员外叹道:“这里十几里外有一座虎威山,这虎威山地势极为险峻,其间怪石丛生,野兽出没,不知何时,山上忽的出了一伙土匪,这伙贼徒,也不知从哪来的,特别的彪悍,为首的叫过山风,这里方圆上百里可都让他们坑苦了”,云别尘插口道:“那你们怎么不让官府派兵剿灭”,李员外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但想了想还是道:“我也想啊,我曾经去找知县大老爷,但那伙山贼竟是出奇的凶悍,我和周围的商家联名请求县里出兵剿匪,但谁知那县里竟然让我们这些商家出资负担兵马的粮草,如此磨蹭了两个多月,单单是我一家就被逼着出了两千余两银子,终于县里派的两百余号兵卒终于出发了,但到了那里之后,却让匪徒耍的团团乱转,竟是丝毫也抵挡不住,死伤了几十个逃了回来,自那以后,县里是怎么都不肯出兵了”,说着满是愁眉苦脸的神色。
顿了顿,继续言道:“单单如此,我也没这么着急,说到底还是因为那匹神驹,那伙山贼不知从哪知道了我有匹好马,又是我联系那些商家联名让县里出兵剿匪,那些人前些天给我递了帖子,让我准备一万两白银,那匹奔霄也让我献出去给他们,否则就会杀了我全家,我那个怕呀,本来想要花钱了事的,因为你也看到了,那奔霄性子暴虐异常,比虎豹还要凶猛,若非是我从小把它养到大,野性只怕更凶,给他们也就是了,但我此时却得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木扶摇轻轻啜了口茶,“我有一个远房的表亲,被那些土匪抓到山上当厨子,一天过山风喝醉了,说是无论我是不是献出银两宝马,都要杀我全家,这样才能震慑那些商家,让他们都乖乖的交例钱,不敢反抗,他偷偷告诉了我,我吓得魂飞魄散的,这些日子招了不少武师,但也只怕挡不住那些山匪”,木扶摇一瞥他:“李员外的意思是?”,李员外腆着脸道:“我刚刚见老爷子武功高强,想让老爷子帮帮我们李家抵挡一下匪徒”,红菱一听不禁撅起了小嘴,心道,我爷爷是何等的身份,还能帮你一个乡下土财主,刚想着爷爷会拒绝,但谁知木扶摇却点了点头,李员外的大胖脸顿时绽开了包子褶,刚要道谢,木扶摇却又摇摇头。
李员外神色一下子黯了下去,“木老先生,您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这李员外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物,今夜见了木扶摇神乎其神的手段,那是如见天神,知道这个威严极重的老者一定就是那些江湖上传说的顶尖高手,若是有他相助,区区山贼当然是手到擒来,但见他摇头,却是吓得连心肝儿都颤了起来;“帮你可以,但那人却不是我”,李福才瞪大眼,“老先生,老前辈,除了您,还有谁有这个本领啊”。木扶摇原本严峻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伸手一指,“就是他”,李福才登时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