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新茶再挑挑拣拣,挑出最好的一部分,最后拿给王爷的不过十余斤!”
她放下手,迎着因为她的话脸色难看起来的靖王妃:“不知道王爷拿了多少给王妃?够喝不?不够的话吱一声!”
她轻轻地顺了顺那丝不听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翘起来碎发:“我儿还有,管够!”
靖王妃彻底黑了脸,刚才感觉得入口清冽的茶水也泛起了涩味。
她神色淡淡的将茶盏放下:“把人带上来!”
王沄眼底微微一闪,微微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沉不住气的靖王妃。
就这?难怪被人当刀使!
只是,把她当刀子使的那人知道她不过是把生了锈的钝刀子吗?
随着靖王妃的吩咐,早就被捆绑好、押了等候召唤的人被推了过来,一行七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靖王妃微微挑眉:“妹妹可认得这些人?”
“他们呀~”王沄不缓不急的拖着音:“好像有点儿眼熟……咦~”
王沄脸上带起一抹不赞同:“王妃,再怎么不耐烦,也不能把人给绑了啊!”
“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那也是亲戚,你说呢?”
靖王妃一愣:“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这些人不是王妃的亲戚?”王沄一脸无辜:“可我看他们眉眼之间和王妃有点儿像呢~”
“和他们像的明明是你!”靖王妃有点儿气急败坏,当然,也可能是装出来的。
与王沄共事一夫五年,足够让靖王妃知道王沄只顾而言他的本事有多厉害,知道如果不直接挑破,王沄不但能一直装傻,还能把脏水泼向自己。
“像我?”王沄微微吃惊,很是仔细的将那七人端详一遍,摇头:“王妃,眼有疾也不能讳疾忌医的。”
你眼睛才瞎了呢!
靖王妃被气得差点就沉不出气,她阴沉着脸,灌了一大口凉了,有些苦涩的茶水,平复了情绪,假笑:“王沄,打头那个是你的生父王玉伟,他旁边的那个你的继母郭秀娘。”
王沄神色如常,笑盈盈的听着靖王妃介绍。
靖王妃的心堵得厉害,干脆一气呵成的顺着一个一个报了名,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才故意顿了一下,喘了口大气:“最后这个冯帧文,王玉梅冯海彬之子,也是你的第一任丈夫。”
“不,我说错了,不是丈夫,是夫主!”
靖王妃眼中的恶意都快溢出来,她盯着王沄,想看她被道破不堪过往而失态:“因为你并未嫁他为妻,只是委身为妾而已!”
“那年,你刚及笄!”
“哦~”王沄依旧笑靥如花,别说惊惶之色,就连笑意都不曾淡那么一分。
“不到半年,只是妾的你被冯家当做礼物,送给了镇北王袁士奇,成为袁士奇府上的一名姬妾,还是非常非常得宠的姬妾……”
靖王妃恶意满满的盯着王沄:“献美之功让冯家得了不少好处……这个,你知道吗?”
“还有呢?”王沄笑得温温柔柔的,半点强颜欢笑都看不出来。
靖王妃牙都咬碎了:“直到三年后,王家找到了你,将你从镇北王府带回王家,对外宣称你是个亡了夫的寡妇……那年你十九。”
“再四年,王爷前往琅琊,他原本是准备求娶王家十六姑娘为侧妃的,结果却被你蒙蔽欺骗,娶了以寡妇身份留在王家的你!”
“你跟袁士奇那些年,不知道学了多少魅惑男人的手段,生生把王爷的魂都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