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坍缩体污染的严重,食物已经无法食用,车上的人在仅存的食物彻底耗尽的情况下,不得已做出同类相是食的决定,两名身体素质较弱的人被最先杀死放在冰柜里慢慢吃掉,活着的三个人通过吃同类苟活,而当后来连这部分食物不够的时候,剩余的两人决定分食第三个人,第三个人怕被暗算,独自一人离开了车辆在风雪中迷失。
但后来他们发现,坍缩体也污染了那些放在冰柜中的部分肢体,这也是为什么会发现那两根残臂的原因,那是被挑拣出来无法食用的部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坍缩体泄露直接从精神层面导致了所有人行为的无逻辑,出现了集体性的精神异常,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这种解释过于匪夷所思,我还是更倾向于前一种,但鉴于坍缩体的诡异特性,我并没有否定这个说法。
我已经尽可能去避免谈到一些更恶心,更容易令人惊恐的细节了,但我能清楚感知到,车辆中的人已经陷入了集体恐慌,包括之前想要原地待命的那群人,现在也是支持立刻启程离开,什么都不要管了,离这里越远越好。
另一方面,尽管我全程身着防化服,但由于我是直接接触了坍缩体,而无论何种解释,坍缩体都是导致那五个人遇难的直接原因,因此全部科考队的人都反对我上车。
没错,他们想要抛弃我,我没有办法,只能不断和他们交涉,然而他们甚至决定对我动武,将我彻底驱逐,远离他们,车上有人甚至打算立刻发车逃离,把我甩在这里。
我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什么下场我非常清楚,我第一次向这些人亮出了我的重要底牌,我的深海教徒身份,虽然我很不愿意这样做,因为这会大大加重他们对我的猜忌,但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告诉他们,我随时可以解除自身的海嗣血脉限制和他们同归于尽,让所有人留在这里,无论如何我都得上车。
最终他们妥协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们所有人带着物资转移集中到两辆车上,单独给我留下了那辆试验车辆,车上仅有供我一人生存的物资量,燃料也是最低限度,并且在行驶途中必须与他们保持安全距离。
12月21日05:17。
科考队的人把分配给我的那辆车整理了出来,我在上车前也早早丢掉了之前的防化服并且做好了全方位的消毒工作,虽然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休息时间,但大家都认为应该立刻出发,我也觉得不宜久留。
我只能自己驾驶这辆车,在距离大约10米的距离跟着他们,再远一点容易跟丢,我能够感觉到他们是想尽可能把我给甩掉,但很明显,他们那两辆载满了物资的车和我这辆被他们搬空的车比起来,速度怎么都快不过我,我也并没有刻意去追他们,只是保持一个合理的速度继续前进,这样既可以降低他们的戒心,我也可以尽量节省燃料。
就路线而言,现在大家勉强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当下的这条路线是可行的,因为在这里找到了十几天前就开始返回的车,说明已经确实更接近科考站了,至于还有多久,现在的位置在哪里,还是没有结论,信号也始终没有恢复。
但是依旧有一部分认为我们现在的路线存在严重的问题,因为按理来说,以那辆车所在的位置返回科考站,无论如何中途都不应该存在无信号地段,而他们却是因为没有信号无法联系科考站导致遇难,也就是说,他们在后来也迷路了,没有找到返回的路径,和我们现在一样进入了无信号的地段,这充分说明现在的这条路是错误的,两队起点各不相同的人汇聚到了同一条死路里。
这种争执其实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只是现在更激烈更紧张了,我知道我的话已经无法安抚大家,只能闭嘴顺其自然,
然而,我发现我之前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我为了活下来,暴露了我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也许大家都有,本无可厚非,但之前一直没有人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可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到了最极端的生存环境下,如何才能活下来,乃至于如何才能多活一会儿,回想到当时雪地里那辆车中遇难的人做了些什么,我想大家心中都渐渐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