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夫早安,今日来得有点晚。”福伯笑眯眯地对着余笙打招呼。
“福伯,早安,今日稍晚了些。”余笙笑着回应,没做过多的停留便领着红袖往最边上的中央医学的院子走去。
边走边揉眉心,昨夜睡得始终不安稳,眼睛感觉酸涩,想起这一日的课程,不容自己有一丝懒惰,小手拍了拍双颊,尝试着让自己更清醒。
“哟,余大夫今日犯傻了?一大清早巴掌刮自己的脸。”周正宁从后赶上,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娃。
余笙耸了耸肩:“对,我今早有点懵,头脑不清醒,要唤醒勤奋的我。”
周正宁:“走走走,有啥烦心事跟小爷我说说,让小爷帮你处理。”
余笙:“嗯,有周大爷你这句话就行,若有需要,我一定会不客气地劳烦你。”
周正宁被余笙的话语逗笑了,看着离上课时间不久,催促余笙赶紧往课室走去。
今日授课的翰林医官院一位老御医——田御医,本已归隐山田含饴弄孙,是顾使几次上门真诚邀请,老御医才再次出山教导下面这一群安大夫。
田御医很和蔼,单看外貌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以为这是一位慈祥的白发白胡子老爷爷,完全没有任何官威严肃。田御医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大夫,能做到御医这位置,除了天赋,更多的是自身经验的积累,在乡间的多年,恶劣的条件锻炼出处理急症的快准狠手法,他对骨伤的判断和处理目前在大庆国内无人能及,奈何子孙中医学的兴趣不大,没人能继承其衣钵。
余笙听得津津有味,有些外伤的处理方法,是她在上辈子没听说过的,现代医学,虽然是中西医结合,但更多时候都是从西医的角度进行循证,急症的处理也是用西医的方法。来到这个时代多年了,仍不免有时候会钻牛角尖,把自己绕进去。田御医从其他新奇的角度谈论疾病,让她有了新想法和认知。
“医学的知识,来源于书籍,但不限于书籍,经验的总结,用纸笔记下每一次不一样的治疗情况,多翻看,才能提高目前的水平,继而超越自我。今日的课先到这里,老夫需要稍作休息。”田御医笑呵呵地摸了摸白花花的胡须。
亏得今日的课程如此好,余笙仍有点意犹未尽,整理翻看方才做的笔记,把没详细记好的点再写清楚。
“余大夫,怎么还在急笔书写,大家都去用午膳了。你是小孩子,要吃饭才能长高,哈哈。”周正宁敲了敲余笙的桌子打趣道。
“好好好,谢谢周大夫的唠叨提醒,这就去用午膳。”余笙合起笔记,收拾起桌面的纸笔。
出了屋子,红袖紧跟在余笙身后,她牢记大公子的话,必须紧跟着小姐,保证小姐的安全,不能让小姐落单了。
周正宁与余笙并肩走到了用膳厅,李壮早就在老位置等候,看到两人进来,立刻摇了摇手示意。
毫无疑问,中央医学部的午膳是最迟上桌的,菜色与其他国子监的学生一样,但这先后顺序总让人觉得阶级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