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快把洛阳城翻了个遍,到现在都没找到!”于其说王二狗子是在惋惜没有找到佟大人,还不如说是在炫耀自己正在办一件大事,看他趾高气扬样子,好像自己已经是洛阳城里的一位大人物了。
“二狗子,”孟婆婆把王二狗拉到身边,“不要整天地跟你哥哥他们在街上混,学个手艺吧,也能挣些钱贴补家用,将来……”
二狗子一听不干了,他把头一晃说:
“婆婆,我正在办大事呢,我现在可是在为官府做事,我现在天天下馆子,吃茶、点心……那些老板都不敢要钱……学手艺多累啊,我以后就为官府做事就行了……”
婆婆听后摇了摇头,说:“你那是欺压百姓,那是万不能做的,孩子……”
没等婆婆说完,“我知道了……”二狗子撒腿就跑开了。
“二狗子,二……”
没等孟婆婆喊完第二声,二狗子就已经跑没影子了。
坐在一旁的小越一直没有吭声,小教正在教欢欢和喜喜用竹叶扎小船。
婆婆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可别荒废了,”说着又抬着头看着天上的白云,“这个佟什么的,怎么这么难找啊?”
小越转过头看了婆婆一下,小越当然对这个佟爷没什么兴趣,但看见孟婆婆担心的样子,小越决定试一试。小越能想到的自然就是囚禁他的那个山洞,他想起了影子——这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吃完中饭后,小越跟婆婆说找李老板有事,然后就离开了东市街。
小越没有去找李老板而是来到了府衙前,他要等宁平,官府里的人中他只相信宁平。
很凑巧,没过一会儿,他就看到宁平慢悠悠的走出了府衙。好像刚睡了一个午觉,宁平走到台阶上不意犹尽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小越从地上捡了小石子,扔了过去。
宁平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朝小越这边看了过来,一看到小越那闪亮的眼睛,稍一愣神,宁平笑了,他转过身朝府衙后面走去。小越心领神会跟了上去。
在一个僻静的拐角里,宁平忍不住一把抱起了小越。
“小不点长这么大了?”宁平笑了,这些日子里就数今天宁平最开心,他放下小越问道:“你一直在洛阳吗?现在住在哪里?”
“宁大哥,我一直在洛阳,这次我有一件事要找你,是这样的……”小越就将他被囚禁的这件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宁平。
宁平被震惊到了,他没想到沉寂多年的“十三子”重新出现在江湖,而且以前失踪的捕快、仟作……居然都是影子这家伙干的!
“你们官府的那个佟爷会不会也在那个地方?”小越问道。
“有这种可能,但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宁平深思了一会儿,“你说的那人叫佟光,佟光是太子的人.如果还在那个地方,相信李一海一定也想到了,而且已经找到了!所以如果是影子做的,不会还放在那个地方……”
“你的意思,这一次不是影子干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认为极有可能还是影子干的。我是这么想的,李一海想联系通天教主,被影子搅了局,影子本意应该是挑拨李一海跟通天教之间的矛盾,影子之所以这么做,我想是因为影子已经知道李一海是在为官府做事,而且是在为太子做事。
“前些时候,一直传言,说通天教要刺杀佟光,所以佟光的失踪,大家都会以为是通天教做的……这是为了挑起官府和通天教的对立,搅乱局势……如果是影子做的,佟光应该不会死,如果他死了,就没人证明是通天教干的……我甚至认为……佟光会突然出现,或是……这样吧!”宁平拍了拍小越的肩膀,“谢谢你,小不点,你回去吧,这事就交给我办了!”
“好的,谢谢宁哥!我走了啊!”
见小越要走,宁平笑了。
“哎,点点,你现在住哪里?”
“东市街,孟婆婆那里,再见!”
“是吗?那挺好,再见!有事找我啊?”
“嗯!”
目送小越离开后,宁平再次陷入深思之中,因为就在宁平跟小越分析案情时,有一个人的身影突然跳进了他的脑海之中——牛大奋!
当他第一次听到牛大奋这个名字时,他差点笑出来,这名字!当看到这位牛大奋在佟光面前,极尽谄媚的样子,他真的觉得恶心,然而随着牛大奋的迅速窜红,尤其竟在短时间内控制住了洛阳最大的三个帮派——闲子、团军和洪运后,宁平才意识这个牛大奋不简单。
宁平心想清楚,牛大奋现在是佟光最信任的人,也是佟光最依赖的信息来源,而且就是他告诉佟光通天教要杀他!这就更加说明……宁平想着想着笑了起来。
…………
小越离开宁平转过街角,就要走上大街时,他停了好一会儿。小越当然知道回去应该是往右边走,但是这里……走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到白马寺。他知道安叔叔肯定在一直找他,他一定很焦急,可是小越已经不愿意回到那里了,现在的他,觉得活得很好……
还是过一些时候吧,也不能太长赶时间,先回去东市街吧!
小越转回身朝东市街走去,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他曾经来过,这里是那一年秀英阿姨、可儿、他和妈妈第一次到洛阳时曾经驻足远望越王宫的地方,他想起了妈妈……
他找了一块瓦片轻轻地在墙根的地方画一个笑脸,不同于在安叔叔那里所画的笑脸,这一次他的笑脸是在一个月牙般的笑容两边各加上了两个小点。
小越知道妈妈一定看不到,但他知道,会在某一天安然叔叔会看到。只要安然叔叔看到了,就知道他现在还在洛阳,而且过得还好,不用为他担心……
…………
傍晚时分,宁平找到了陈东升。
陈东升正坐在家里喝酒。
最近一段时间,陈东升的手开始抖得厉害,只是在喝过酒之后,他才能控制得住自己的两只手。
宁平拿了一条板凳坐在了陈东升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