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深秋有点冷,昏暗的路灯下,谢逾一个人的影子形单影只。
说不出什么感觉,却总觉得,半年前的事情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跟他在一起是,出车祸是,跟他分手也是。
这些通通像是一个闹剧,在滑稽地上演着,最后统统成为虚影,隐蔽在时空中。
偶尔的时光里,会想起,但只一瞬;偶然的巧合里,会回忆,但只是回忆。
最后这些统统成为一个味道,凝固在她的嗅觉里,就是那款是木质香味。
今天似乎又闻到了。
谢逾叹了口气,她搓了搓手,将手揣进了兜里。
一切都没有变,却又好像一切都变了,人终究是要向前走的。
当天夜里,陆一航、郑梓豪、周风终于赶在宿舍关门前一秒钟,冲进了宿舍。
宿管大爷坐在凉椅前,也被他们吓得坐正了身子,直嚷道,“上赶着投胎呢?”
周风立马缓口气,跟宿管大爷连声道歉。
郑梓豪一边大喘着粗气,一边半弓着腰。他一手搭在大腿上,支撑着身子,一手很是不能理解地拍拍陆一航的手臂问道,“陆大帅,要这么拼吗?”
陆一航倒是没喘什么粗气,他做了做扩胸运动,拉伸了一下身子,一本正经解释道,“瞎说什么?我可一直都是好学生,从不给班集体抹黑的。”
合着之前的“抹黑行为”,都不是他陆一航的手笔?
周风抽了抽嘴角。
陆一航眼眸一挑,“我现在可叫卓一航。”
陆一航的爸爸:我什么时候断子绝孙了?
郑梓豪当即白眼翻上了天,这回他缓过了气,稍稍踮起脚揽住陆一航的脖子,带着他往楼梯上走,“走起,卓大帅,开启我们崭新的人生吧!”
周风还在原地一边挥手,一边表示不理解。
送人时偷偷摸摸,跟在谢学姐身后,磨磨唧唧耽误老半天的,是他;送完人后急急忙忙往宿舍赶,跟投胎似的,也是他。
横竖好赖都让他陆大帅干完了。
周风有些泄气地摇了摇头,“走不动了,走不动了……豪哥、大帅,等等我……”
不过事实证明,某位“卓大帅”的改变并非嘴上说说而已。
当周风要死不活地爬回宿舍三楼时,原本陆一航脏乱不堪的一隅竟破天荒得干净整洁起来,桌面一尘不染,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规规整整地摆放整齐,甚至还有书本与物品的分类。
桌面干净清香,甚至还因为刚刚擦过而透着一种圣洁的质感。
周风瞪大了眼睛,一度怀疑自己进错了宿舍。
那比自己的桌子还要整洁的桌子是陆一航的桌子?
与之相同的郑梓豪也是同款的震惊脸,两人一对望,不由自主地看向正在宿舍弯腰打扫的陆一航。
“陆……大帅?”周风不太确定地问道。
陆一航没有理会,宿舍里只传来扫把扫地的沙沙声。
“卓大帅?”
郑梓豪嘴角抽搐,不确定地问道。
陆一航转过身,淡淡地将扫把扫了过来,“抬脚,谢谢。”
霎时间两人炸开了锅。
真是陆一航没错,是吃错了药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郑梓豪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捧住陆一航的脸颊,“我的个乖乖,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说着手背朝陆一航的额头上碰去,却被陆一航一歪头挣脱掉了。
“别瞎咒我,”陆一航有些好笑地说道,“是兄弟就快点来打扫卫生,以后宿舍谁再乱丢乱扔,我就揍谁!”
郑梓豪望着自己乱扔乱塞的内务环境,沉重地叹了口气。
“陆大帅,你说我们几个母胎solo十几年的糙大汉,有什么好打理的?”
陆一航食指晃了晃表示不赞同,“我不是,你们才是。”
郑梓豪眉心一蹙,浓眉一挤,“你啥时候有的……”
陆一航神情很是神秘,却莫名让人看出一股较真,“很快就有了。”
被陆一航折成一团油渣的衣服默默表示:他确实很认真,只是有点……手残。
衣柜表示默认。
没有人知道陆一航突然从哪来的抽风行为,但他们只知道,短短的一个晚上,陆一航忙上忙下、捣鼓来捣鼓去,最终将宿舍变成了一尘不染的“五星级酒店”。而他的这个迷惑行为,也自会在不久后的宿舍评比中见分晓。
……
翌日清晨,当谢逾陪着室友郑莎凡去买奶茶的时候,奶茶店的门已经从内侧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