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苑也感受到了那一股杀气,很不爽的一掌拍在郑梓豪的头上,嘴里嘟囔着,“别吓唬同学。”
郑梓豪闻言悻悻住嘴,收住眼神,很不爽地踹了前座凳子一脚。
谢逾将这些尽收眼底,目前大一新生早已开学一个星期,本来按以往惯例,大一新生一入校就军训,但他们学校新校区刚建起,设备都还在完善中,这才将新生军训推迟了一个星期。
短短的一个星期,没有军训的洗礼,班里倒是自发地组建出了小团体。
她的眉略一轻蹙,一想到楚老师给她介绍的一些人,便开口,“张苑,你告诉我那三个人的名字。”
这些名字她都叫得很熟,仿佛她已经跟大家相处了很久,可这明明是刚来的班助!看来私下做过一些功夫。
张苑心里佩服,站起身来报上名字,刚报了两个名字,敲门声响起。
谢逾一扭头,就看见了满脸水渍,狼狈不堪的陆一航。
瞬时,红线应着门声而出,整个班的红线都肆意飘荡起来,只有谢逾和陆一航胸口的红线,直直地连接着,在同一个高度。
他的脸上原本是烦躁至极,紧紧地拧着眉头,口中也振振有词,不用想也知是脏话,却在抬头看见谢逾端坐着的一瞬,脸上闪过片刻的呆滞后,下意识地绽放了一个笑容,眼里也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他动了动嘴唇,又是那一声,“学姐!”
全班纷纷抬起头,看看谢逾,看看陆一航,懂的人已经“哦~”地起哄起来。
谢逾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胸口的红绳更是鲜艳的刺目。
陆一航眨眨眼追问道,“学姐,你不是说不是我们班班助吗?”
他嘴上虽这么说着,脸上却闪过一丝窃喜,胸口的红绳仿佛感知到了他的情绪,不自觉又红了几分。
谢逾并没有搭理,低下头,忽略掉耳旁的起哄声和了胸口越发刺眼的红线,在班级日志上重重记下一笔:卓一航,迟到十分钟。
楚老师特地交代要记好出勤,迟到人员的具体信息,其中就有迟到原因一栏。
她叹了口气,终是问道,“为什么迟到?”
他这时微微收起了兴奋,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才回答说,“我忘记带伞,就跑回去拿伞了。”
拿了伞不换衣服?
谢逾的眼神里写着不理解。
陆一航嘿嘿地笑了笑,搓着手,身子因为冷而微微发抖,“我一着急下楼,发现伞忘记拿下来,又快迟到了,所以干脆淋着雨跑过来了。”
看来不仅记性差,而且蠢。
“不是吧陆大帅,”郑梓豪在座位上目瞪口呆,傻愣愣地喊了句,“你什么时候有过伞这玩意……”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张苑适时捂住了他的嘴,郑梓豪说出口的话硬生生憋下。
谢逾点了点头,窗外一阵风吹来,门口的人缩了缩身子。
她注意着一个女生脸色不太好,便说道,“先进来吧,带上门。”
陆一航看着她那副关心的模样,又不可救药地多想了。
他进门后,便坐到了最后一列最后一排的边角位置,教室里没关窗子,风劲还挺大。
谢逾于是起身,走到了门口一个女生的旁边,看了一眼女生写在本子上的名字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递上了一包红糖姜茶,顺手敷上了女生的额头。
额头微微发烫。
谢逾扭过头,便看见陆一航不断搓着手哈气的模样,心中一动。
陆一航警惕地感觉到了谢逾炽热的目光,远远地对上谢逾的视线,便立刻收起了哈气搓手的动作,朝她笑了笑,手在课桌底下不停地翻找着书本。
“卓一航,你带倩倩去一趟医务室。”谢逾冰冷的声线传来。
课桌被陆一航翻得乱七八糟,书本应声掉地。
全班:卓一航?
陆一航:我什么时候换了个爸爸?
他刚想解释,谢逾却自顾自地催促道,“快点,她不是很舒服,我帮你们写假条给学生会。你顺便把衣服换了。”
好吧,卓一航就卓一航,“卓一航”无奈地站起身,心中暖暖的,名字也不急于纠正了。
而且,学姐舍不得他受冻,这才是最令他开心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