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红突然好像在那其中看到了些……怜悯？

接着就听到女人如同念书般乏味的声音传来：“你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李月红：“……啊？”

“这本书的女主角是你的师妹霓丛云。而你，李月红，只是一个炮灰女配，作用是成为男女主相爱路上的障碍，并在死后给他们留下一笔巨额财产。”

李月红呆滞地看着“李月红二号”将一本书怼到她面前。

书上画着如小儿涂鸦般的奇怪图画，黑红相间的线条组成了几个大字——《全修仙界都喜欢我》。

她一把抽过那本书，随手翻了翻，第一页便是简介：

从现代社会穿越到修真世界的少女霓丛云，与重生复仇的少年亓官弈相识相爱、携手飞升的故事。

李月红瞬间来了兴致：嗬！她从小带大的小师妹会飞升，不错！

“李月红二号”仍然没有停止说明，第三次强调：“你的死期快到了。第一世，你拒绝了男主角亓官弈进入遥天仙宗，被黑化的主角报复而死。

“第二世，重生来寻仇的亓官弈本来被女主感化，决定放你一命，你却自己作死，杀死了他的一众部下。”

李月红将头从那本横着写的“小说”上抬了起来，看向“李月红二号”：“真的？我有这么没眼力见吗？”

后者严肃道：“这就是小说的设定。”

李月红将信将疑：“说了这么多，你又是谁呢？”

“李月红二号”平静道：“我是天道对你留下的一丝怜悯。”

李月红一怔。

“李月红，如今命运已重新回转到一切从未发生的时候。你这一辈子都在追寻大道，难道甘愿就这样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那声音仍然平淡木讷，却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煽动意味。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李月红挠了挠脑袋，“那我只要当个安静的配角，默默为男女主送上支持与祝福，不就不用死了么。”

“李月红二号”摇了摇头：“只要亓官弈，或者霓丛云还活着，这个世界就必定走向小说里安排的结局。所以，你要杀了……”

女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像是蒙了层水般，与几声敲击声混在一起，听不真切了。

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那女人青色袍袖一挥，几页纸从书里飞出，打向她的面门。

-

李月红再一次睁开了眼。

熟悉朴素的房梁，明亮的天光，是她在青虹峰上的住处。

规律的敲击声从门口传来，门外响起一道清甜的女声。

“大师姐，师姐你醒了吗？”

李月红猛地朝门口看去，只见一道清丽窈窕的倩影投在了门上。

她深吸一口气，翻身起来开门。

门后，少女生着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眼角点着一颗泪痣，朱唇唇角微翘，未语先笑三分。

整座青虹峰乃至于遥天仙宗都为之倾倒的美貌，正是李月红的小师妹，《全修仙界都喜欢我》的女主，霓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