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0章 一段无限同流事 尽在梁燕不语时(2 / 2)异手遮天之红灯亮了首页

话不是醉话,只是完全跟现场表演节目的女人不搭边。事情很严重。好在这个乱哄哄的场面,也没有人注意他,更没有人去认真听他的话。苍茫云海逐风而去,勾起了人的无限遐思。常遇春始终认为,这种事能发生在科学民主的社会,就是503的一次道德,文化的倒退。

后庭花

传奇的云端,有意味的烟。

小兰花故事,时代的经典。

顽皮的,打开眼帘,好似个忘年。

以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男人的心是软的,特别是当兵的,意志比钢铁硬,但心比豆腐还要软。

“当家史,也是一部斑驳的血泪史。要么是个坏人,要么正在变坏。我不知道,傲慢与偏见终究会堕落到了怎么样的深度?是我们把恶灵带到了这里,也是我们发现了那个狰狞的面孔。

固有的精神世界被打破,伟大的思想再也无法给予人们和平和安慰。我们的内心充满了疯狂和焦虑……”

于丰华要做什么?反攻倒算。不应该的呀!会务组知道吗?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且会号召革命同志与他展开坚决斗争。常遇春都能够想象的到那个场景。首长高屋建瓴,义正词严:

这股风来头还不小。一旦他们遭到党和人民批判,他们往往会表面上承认错误,可是一有机会,他们就想翻案,继续和人民群众较量。倒退复辟,我们绝不答应。

目前,这场斗争是尖锐复杂的,修正主义者攻击我们,混进我们的资产阶级代理人,也企图把我们拉向反面。我们真正的共产党人,要学习真理,坚持原则,坚持斗争,把握前进的方向。

常遇春在琢磨着、想象着首长的语言,还有那些标志性的动作。而于丰华还在啰里啰嗦地完成着他那个很长很长的独白。

这个四川佬,真的喝多了。部队领导不就是没有让你拐走你那个异姓老乡吗?即便是正义使然,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招摇,发泄不满情绪吧!就事论事,为什么要去人身攻击呢?是什么性质就说是什么性质,犯了什么错误就说是什么错误,不好吗?

你应该清楚,如今原则上不再有路线斗争的提法,可你这样有意识与一个群体意识唱对台戏,也是很危险的。再说,我们的宴会气氛融洽,战友们兴致挺高的,还有新的内容在等着我们呢?在这个当口,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呢?

临江仙

没有剑拔弩张,也听不见铿锵。

不似战场像法场。

凝视着对方,比谁定力强。

美景各别,风情各异。梦达到天涯海角,可终是不明白,西方不无,个里着力不得的道理。目前,我们的生活好多了。温饱不愁,有房有车,还有闲情逸致去参加社会活动,如战友聚会。

常遇春自斟自饮一杯,突然想起了那个提篮的女子,再去找她已经不知去向了何方。索然无味的他又看了一回冯友兰,发现这位仁兄早已把情趣已转移到了别处。

不关美丽一角,只问淋漓一语

已做泪眼天涯,怅然无人折取

常遇春深深地感觉到,若要讲述那个女人的故事,先得需要个空间,然后,才能戏剧化地呈现出来。总之结果,不应该是这样。那么应该怎样呢?他也没有想好。

烧酒好极了!葡萄酒也好极了!女人走了,餐厅里飘过一阵水果的清香,难道宴席就要结束了?

“整人,整坏人,也整好人。他已经尝到了整人的这个滋味,不知道下一个该轮到谁?扎小人的人是坏人么?有必要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来一概抹杀所有的事实与公正吗?既然他们有胆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也放胆说出事实?天理昭昭,我们总有办法纠正可怕的错误。

那些善良的人,一直在默默无闻地承受着这件事带来的压力。我们知道昔日不会发作,所以我们要替过去来发生……”

于丰华,个头很小,名气不大,大千世界中真正的小人物。但他有个愿望,总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空间表达出来。常遇春理解,但凡知情的人都能理解,可大家不能任他的性子来。我们的不幸,都源自一个神秘而危险的敌人。你想,尽管他起到的作用微不足道,但也会影响自己,还有周边的同类。这是关乎于一个生物链的大概念。

他的独白,几乎吓退了桌上所有的人。那些不愿意陷入到麻烦中的战友也已借故离开了。不经意间,常遇春发现终于有人注意到这里了。只见那人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一双微眯起的眼睛,透过闪着寒光的镜片,冷冷地扫视那个滔滔不绝于丰华。

常遇春见他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向这里走来。这个人的步幅明显有些迟缓,头发还有些散乱。他身边的人大概也被那个憔悴不堪的疲惫神色骇住了。似乎这位老人也注意到了大家的表情,但有话要说的愿望太过强烈,他对投过来的关切目光,仅仅是点了点头。

突然,他停了下来,仿佛不认识似的仔细观察了一遍这里。那眼镜片的闪光,让常遇春大吃一惊。短短的几步路,这个人怎么会憔悴不堪到这般模样,犹如重病缠身。

他喘了几口气,接着继续缓慢地向这里走,带着一脸的释然,如同走向了一个已知的深渊。这更加令常遇春不安,甚至连一向老练沉稳的熊守业都茫然失措。这不是个好兆头,大家都能猜得出,于丰华将要面临一个巨大的危险。

都说醉酒的人,心是明白的。那于丰华也注意到了那位首长在向自己迫近。年龄不饶人,他的确老了。对于这个人群来说,他是一棵生命的树。也许对于丰华讲,他肯定不是那棵树,也不是棵大柳树。

有些事情,不是用道歉和忏悔所能填平的。不过,并不妨碍于丰华同他如老朋友一般,在这个饱满热情,载歌载舞的盛大宴会上,做一个午后斜阳之下的交流。

那些曾不能正视自己的同志们正在瞟向这里,仿佛在鼓励着于丰华:

“勇敢点!你是个战士。何况季节使然,这也是迟早的事。再说,我们对这样的事,始终是爱莫能助。”

看那落木风骨,还有纠结的肌肉。

五味杂陈,一股脑涌心头。

又是一个金秋,痛苦欢愉全都有。

散郎,散郎,等你回家丰收。

于丰华看见有一个女人。只见她抬起那个厚重的眼皮,撩了一眼那位首长,又扫视了一下周围之后,那张蜡黄消瘦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于丰华垂下头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那个干部家属会这么说。趁着这场肃杀的秋雨,体面地与我做个凄美的告别。”

谁在说话?那个干部的家属是谁?不是!她不会对自己这样说话。我可没有欠她什么?那天,还有那些开斗争会的人,不包括我!

“莫非是自己那个小老乡?”于丰华当然看到了,但他不敢确定。时间过去太久了。至于后来的有些情节,本就是他杜撰出来的。包括向他自己走来的这位首长,还有那个为了他唱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