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叔,这些年一直是我和慧儿,在爷爷身边尽孝。”
她毫不留情面,周身气势凌厉,直指向对面连笑都绷不太住的老兽人,他眼角挑了一下,算是对她的话,不上心不在意。
“在我们这儿,还是爷爷说了算,至于您,只怕是在外头太久乐不思蜀,忘了规矩吧。”
“谁给你的胆量敢这么和我说话?”
那位叔叔站了起来,他的手抵在桌面,微微颤抖,
“只怕当初我参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爬吧。小丫头,你和我讲规矩,我今天就要和你讲尊卑长幼。”
她笑得更加灿烂,只是不在意地耸耸肩。当他站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
“好啊,反正爷爷多的是儿子,不缺您一个。”
她懒洋洋单手提起凳子,想也不想地往把桌子上砸,咣当一声,碗筷破碎,桌子四分五裂。
破掉的玻璃碎片折射出她又黑又深的眼眸,眼里饱含笑意,语气不轻不重落下,
“您有时间和我这小丫头较劲儿,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赢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最重要的,是权势,是身份,也就他们爱这些庸俗的东西。
他们针锋相对,气氛也不融洽。要是换爷爷其他几个儿子过来,可能还有耀武扬威,数落她几句的机会。
但是。
“是啊,您只怕是出去一趟,连主次都忘了。您才是这里的客人啊。”
慧儿往前一躲,毫不在意地出声嘲讽,她只当面前的惨状如空气,全然不当理睬。
梁泠雨是知道她好姐妹的性子的,她放了话,那么这次出事,她会帮自己一起兜底。
“毛病给惯的,我家慧儿说话就是冲了点儿,什么客人不客人的,来了,就是一家人。对吧,叔叔?”
她的精神力盛然压下,磅礴粹然的低密度空气,构成了面前兽人所处的空间。
不知哪里吹进来的冷气,扫过她眉眼前的碎发,淡淡的表情下,她傲气又张扬。
和平时的好说话叽叽喳喳不同,现在的她,也是她,吊儿郎当不着调,锋芒毕露里处处是刺。
气势剑拔弩张,只消一刻钟,他们就要开干。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传来一阵掌声,
“好好好,大哥回来了怎么不和二弟讲?”
随后笑眯眯转过头来,把桌子的残骸踢碎成渣渣,
“小雨,消消火,大哥年纪大了。”
她横眉冷对,只是简单嗯了一下,算是卖给这位二叔叔面子。
他现在可是爷爷面前的大红人,说话圆润,手段了得。她哪一处都比不过这位,自认倒霉,顿时哑了火,
“二叔叔,我都说了多少次。他现在回来是做什么,当初爷爷出事的时候,也没见他在旁边呀,反而联合外人。 ”
眼睫起起落落里,她说这话已经是给了面子,语气跟撒着娇似的。
听着这话,二叔叔已经知道对面的小姑娘算是圆过这件事。
“好啦,算是卖给二叔面子,回头,给你送几瓶珍藏。”
他气定神闲地把一个盒子递到她手中,扬起眼神到她身后那位,和郎的声音响起,
“这个呀,是二叔特意寻来,给你家这位的,收着。”
“行,那我不奉陪了。”
她抽了东西过来,扭头甩了把自己的长发,皮笑肉不笑的地说,
“今天的事,爷爷那边您自己解释,我可懒得讲。”
说后,一把拉了高大兽人的手,头也不回地直挺挺离开。
本来就是提前说好的局,闹归闹腾,她啊,对慧儿真是操碎了心,就这样吧。
“老婆。”
面前的兽人弱弱的喊了她一声,声音很低很轻,缓缓帮她把脸上乱掉的发给整理好。
随意开了个包间进去,她拂手把服务生赶出去,这间房很识相地被锁上。
“会抽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