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很晚了,公共休息室里还有人,但楼梯上已经没有旁人了。
周围的声音除了哈利刚刚提出的问题和两人的脚步声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哈利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问了这番问题的。因为他这一次觉得特里劳妮教授很可能是想要做出一个重要的预言。
原本,哈利其实也没有这么信任特里劳妮的预言的。但是,特里劳妮曾经预言过了发生在小天狼星身上的不幸……他们要是早一点意识到特里劳妮预言的准确度,哈利也好,小天狼星也好,都能早做些准备,万一就……
总之,哈利对于特里劳妮预言的态度,尤其是那些特里劳妮反复强调的那些预言,变成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顺便一提,像是星相占卜这种特里劳妮自己也用不明白的东西哈利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的。
但刚刚特里劳妮并没有说全她的话,甚至她自己似乎都只做了一个模糊的预言,哈利也不明白他该做点什么。
泽安德则回答道:“既然特里劳妮教授她没有明说,那大概就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吧。或者,另一种可能,她认为不说比说了更好。”
哈利还想继续思考。
但泽安德打断了他,“你过一会儿还要去海格那里,带上隐形衣——你没有忘记这回事吧?”
哈利真的差点忘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两人回到寝室,哈利急匆匆地从衣柜里拿出隐形衣,又把床布置得像是有人睡在里面了一样,然后和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泽安德打了个招呼,就披上隐形衣,悄悄走了出去。
泽安德在床上躺了下去,思绪纷乱。
泽安德也同样在意特里劳妮没说完的话。
当然,泽安德自己认为的是,特里劳妮教授想说的那个模糊预言是和伏地魔老爹密切相关的。
毕竟,能同时联系上泽安德和哈利,还让特里劳妮分不清楚谁是谁,只有可能是和在他俩身上有灵魂碎片的伏地魔。
所以,泽安德甚至进一步认为,特里劳妮不说这个模糊预言,真有可能是不说比说了更好。因为说了可能会让这个预言被伏地魔得知。
泽安德看着床帷里漆黑的顶部。
但泽安德不清楚,这到底指的是自己会把这件事告诉伏地魔,还是伏地魔能从自己和哈利的脑子里看到点什么呢?
……算了,不想了。明天还要和卢娜谈谈有没有可能把《霍格沃兹时报》卖到国外呢。泽安德把自己用被子裹起来,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泽安德神清气爽地起床。
刚一拉开床帷,泽安德就看见哈利神思不属地坐在床边。他甚至拿错了袜子,就这么呆呆地往脚上套。
寝室里的其他人除了罗恩看起来还没起床,别的都已经走了。纳威应该又是去帮斯普劳特教授的忙了。
“怎么了?”泽安德心知肚明地问,“你甚至都拿错了袜子。”
哈利终于意识到了他手上的黑袜子似乎和已经在他另一只脚上的灰色袜子不是一对了。他随手把这只袜子往床上一扔。
“我觉得我就算经过训练也做不到对付一条火龙。”哈利眼神空茫地说,“五十英尺高的,长着獠牙利刺全身都是高抗魔鳞片的,七八个专业的驯龙手才能对付一条的,鼻子能喷出二十英尺远、甚至可能达到四十英尺的火焰的,暴躁愤怒的抱窝孵蛋的成年母火龙……”
“你加油。”泽安德眨眨眼,快速地抄上自己的洗漱用品,“我去洗漱了。”
“泽安德,你不能就这样扔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个问题!”哈利在背后喊道。但他只穿了一只脚的袜子,想要能够追上蹬着拖鞋就走的泽安德还需要一个穿袜子穿鞋的动作。
罗恩迷迷糊糊地撩开床帷,“怎么了,哈利?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在和泽安德说话”
哈利已经穿好了有袜子那只脚的鞋,于是单脚蹦了过去,拉住罗恩的手。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哈利郑重其事地说,“我一个人绝对是完不成的争霸赛的项目的。这时候就需要集思广益了——罗恩,你觉得该如何对付一条成年火龙呢?”
“哦……”罗恩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清醒了,“啊?你说啥?火龙?”
罗恩吓得立马甩掉了哈利的手。
“我应该是在做梦……”罗恩试图拉上床帘,重新躺下,“我怎么会听见哈利问我怎么对付火龙呢?他为什么知道比赛项目呢?他为什么又觉得我会知道怎么对付火龙呢?我连炸尾螺都没法对付。梦果然是没有逻辑的……”
但床帘被哈利拽住了。
“现实是有逻辑的。”哈利冷酷地笑了起来,“你还记得你的预言吧,罗恩。火龙不就正是和火有关吗?”
“是啊是啊。”洗漱完成的泽安德在后面探出头,“罗恩,你也应该为此付一点责任。”
“你们在胡说些什么!”罗恩瞪大了眼睛,祸水东引,“难道哈利你不应该向泽安德取取经吗?你们可是一起杀死了蛇怪呀!蛇怪不也和火龙差不多吗?他俩不仅都全身覆盖着坚硬的鳞片,又都有一条有力的尾巴,最后还都是危险的神奇动物吗?”
“有道理。”哈利扭过头,“泽安德,你最好也来分享一点你的经验。”
“没有。”泽安德两手一摊,“火龙听不懂蛇佬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