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忙应了,向陆县令行个礼,就跟着钱师爷、沈钰二人出门去了。
等三人走了,陆铮就往椅子上一坐,一脸悠然自得,听着儿子和师爷在那里商议晚上接待府台大人的事宜。
他表面上认真听着,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时不时的,嘴角就溢出一缕像小孩子恶作剧得逞般的惬意笑容。
陆琅二人一番商议,安排好了杨大人住宿的院落和前去伺候的仆佣,开始商议晚间的接风宴。
陆琅问道:“父亲,您看要请哪家酒楼的厨子来掌厨,杨伯父是爱吃羊肉多些,还是飞禽野味多些?”
良久,陆县令没有动静,陆琅只得声音提高了些:“父亲?”
“啊,哦……”
“你刚才说什么?”
陆铮忙收敛了心神,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问道。
陆琅只得把问题又重复一遍。
陆铮摆了摆手:“不用了,就沈姑娘一个人做晚宴就行了。”
陆琅疑惑地和管刑名的刘师爷对视一眼,后者微微摇了摇头,也是一脸不解其意。
陆琅只得道:“这恐怕不妥吧,府台大人过来,哪能只用两道汤羹和一份肉签来宴请接风的,万一杨大人怪罪下来,父亲岂不是,岂不是……”
子不言父之过,陆琅说不下去。
“岂不是会被怪罪轻慢,弄巧成拙。”
陆铮笑呵呵地接了一句。
陆琅虽没有说话,但却明显地表示,你说的对。
旁边的刘师爷劝道:“大人,虽说您与杨大人私交甚笃,可是这毕竟不是在京城老宅,不可儿戏。”
陆铮有把握地摆摆手:“杨老六什么人,我最清楚,你们放心就是,就按我说的安排。”
说完之后,想了想道:“小四,你说那位沈姑娘家的菜式,有很多都没在别处吃过?”
陆琅点点头,陆铮高兴地道:“太好了,哪怕杨老六打算在这里待上三四天,天天想吃新鲜吃食,让沈姑娘每日换着花样做上一做,应该也足够了。”
陆琅虽不解其意,见父亲只是笑嘻嘻得,像个准备捉弄好友的顽童,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只得做罢。
他向刘师爷使了个眼色,就站起身行了个礼:“父亲若没有其它事情要交待,我和刘师爷就下去准备了。”
陆铮像解决了一件大事,对着两人点点头道:“你们自去办吧,折腾了一早上,我那新买的两尾‘紫玉萧’还没喂食呢。”
说着,就迫不及待地起身,先二人出了书房,去伺弄他的宝贝金鱼去了。
陆琅对自家那只愿玩乐,不愿操心的父亲早已习以为常。
等他走了,就和刘师爷商量道:“还是先按照接待府台大人的礼规备上一桌席面,万一到时杨大人嫌菜色过简,我们也好应对。”
师爷赞许地点点头:“公子说的是,我这就去准备,那就在兴盛楼订一桌最上等席面吧,听说他家新上了羊肉锅子,天气冷了,吃起来正合适。”
陆琅听到师爷提起天气冷了,想起当日七喜带回来的水煮鱼,吃起来麻辣鲜香,现在天气冷了,吃起来也很合适嘛。
陆琅和师爷商议定了,就各自去忙自己负责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