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他站在窗边看着魔王城中的电闪雷鸣,默不作声的听着王座之下另一人的报告。
“总之就是这样魔王大人,我差点就要把那女人掳回来了,谁知道蹦出来这么个老东西,打乱了我的计划。”阿斯霏尔身子颤颤巍巍的,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但还是压住心底的恐惧解释着。
“……”
“也就是说不仅雪山的计划失败了,那个女人你也没有带回来是吧。”
“而且……”
“还让我们损失了一位魔使……”他的声音幽幽的,阿斯霏尔却从其中听到了不可声张的怒火。
“陛下息怒!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他极力挽回,却只见魔王抬起了手,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世界就变成了两半。
“我说过,像你这样不成器的东西我魔王城要多少有多少……”他淡漠开口,冷意袭上了整座宫殿,被竖劈成了两截的阿斯霏尔害怕尖叫起来,下一刻便被湮灭成了灰尘,飘向了远方。
杰斯伯收回了手,接着重新坐回了王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魔王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宫殿门口的石像鬼眼中亮起了红光,接着一道浑厚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让他们进来吧。”魔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接着门口便乌泱泱的进来了一大批魔族。
“陛下,我就说那家伙不靠谱吧,我们最近又打下了一座城池,兄弟们手正热着呢,让我们去吧!”魔群中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嚷嚷道,不过杰斯伯却并没有不耐之色。
“嗯,你的好意吾心领了海顿,不过你们长期操劳也该休息休息了,雪山那边就这样吧。”
“可是……”魔群当中还有人想出声,却被他无情打断。
“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意已决,都退下吧。”
“这……既然如此,那我便退下了,陛下!”海顿自知劝不动他的王,便识趣的退下了。
剩下的魔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是全都告退了出去。
魔王在他们全都离开后站了起来,手腕上的手镯亮了起来,他瞬间紧张了起来,在脚底下刻画了道传送阵后便消失了。
“老祖,您的气色还是那么好”他落地后一阵小跑,来到一位黑袍人身后时恭敬道。
“恭维的话就免了,你知道我不爱听,雪山的计划失败了吧。”黑袍人负手而立,声音听上去有些懒散。
“……”
“是的老祖,都怪我手下人办事不精!”
“罢了,都是定数不怪你。”
“对了老祖,有一位故人让我向您转达一句话。”
“哦?说来听听。”黑袍人来了些兴致,回过身来一对漆黑的眼眸中透出诡异的光泽。
没有眼白,是极致的黑。
“他说什么【我还活着,想对这世间出手先掂量掂量我。】”
“什么啊,是那条老龙啊。”
“我以为是谁呢,没事,那家伙也没几年好活了,你就放心吧。”
黑袍人从阴影中显现,一头惹眼的深紫色短发中冒着两个黑色的尖尖。
那是一对魔角,而他一对邪魅的眼眸下攀附着一条条交错纵横的魔纹。
如附骨之蛆般,让人心生胆寒。
“老祖……您……”海斯顿眼睛微微张起,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怎么了?”
“没什么,您还是这么英俊潇洒。”魔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弗羙菈再次笑着拍了他一下:
“我说了我不吃这套。”
“算了,哈哈哈你走吧,我也不能离开太久,一群老东西在等着我呢。”
他转过身,接着便化作一道烟雾散去,留在原地的哈斯顿却猛然跪在了地上大口喘气。
“老祖……还是喜怒无常啊。”他也回过头去,在踏上传送阵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漆黑的房间。
“嘿老伙计们,想我了吗?”
在一处绝谷之中,弗羙菈静静伫立在上面,横眉看着下方数位胡子花花却气息强悍的老者。
“弗羙菈,后事交代完了吗?”
“这次打算死多久?”
“啧,像个跳蚤一样跑来跑去的。”
“哼哼,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手中挥出一道魔力光束,抵消了下方飞来的巨大火球。
“炎魔的战吼……”一位老者口中一喝,接着一尊浑身缠绕着锁链的巨型恶魔便撕裂地表钻了出来,怒吼着扑向弗羙菈。
“恶魔?可惜不是炎魔之王,你知道这干不掉我。”
他手中魔力喷涌向了天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将几人笼罩在了里面。
“那么,希望你们可以让我尽兴。”他兴奋的冲上前来,手中魔爪频频起落。
————没错,很久不见的分割线,在此,堂堂复活!————
巨大的圆坑之中,林煊缓缓走到了银身旁。
“……”银强行睁开眼皮,疲惫的双眼默默观看着天空上的积雪云。
“没什么想说的?”林煊调笑道,却被回了个白眼。
“哼……”
“是我输了。”
“我太小看你们,也太高看我自己了。”
他嘴角渗着已经凝固的血液,声音听上去干枯脆弱,如同一截快要入土的树干。
“魔使已经走了,阿斯霏尔榨干了我的身体后就带走他了。”
“我本来以为虚与委蛇,就能不劳而获这份力量,可是我错了。”
“一旦他们发现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
“就像我对凛那样。”
林煊一言不发,他的阅历其实并没有那么广,他能明白银这么做是为了力量,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狂热。
甚至强过他。
“我的计划失败了,我果然没有什么当统治者的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