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剩下两万我能干啥?你还担心我拿着两万石粮食起兵啊?”
一旁都快把脑袋低到底上去的王德听了这话顿时叫苦不迭,心说我的小祖宗诶,这种话你……你说就说,别让咱听见啊,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嘛!
但是他此时还不敢动,这会儿要是引起了朱棣的注意,那有可能就真完蛋了。
朱棣被钟年整的一点脾气没有,等到钟年走后,这才想起来发泄。
可是他手边能砸的东西这几天已经被他砸了个遍,原本的玉石纸镇和笔架都已经换成了木头的,砸起来也不解气。
不过没办法,朱棣最终还是把这两个可怜的物件甩了一通,木制纸镇倒是还好,没啥影响,但是笔架就不行了,框架直接掉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王德的视线一直盯着地面呢,见状心下大喜,这机会不就来了吗!忙微微抬头,迈着小碎步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木头碎块,揣在怀里,起身后头也不敢抬地道:
“陛下,奴婢去为您换个新的来。”
朱棣当然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烦躁地挥了挥手,“滚吧。”
“奴婢遵旨!”
王德屁颠屁颠地就走了,那是真的头也不敢回啊!
另一边钟年回到江宁之后,第一时间赶往了江宁学院,今个儿是学院期中考试放榜的时间。
由于这些学生将来还是要以科举为主,所以考试也是以八股文主体,包括打分排名都是如此。
不过对于其他学科,也是要进行考试的,但是不计排名,只计分数,别的科考得好的也有奖励。
钟年倒也是在,主要就是给钱,或者一些文具日用品之类的。
对于那种旁的科目能考第一名的学生,钟年还会安排他每个周抽出一天进入县衙帮忙打理相关事务进行锻炼,如果做的好的话,将来毕业可以直接在县衙任职。
这对于那些平头老百姓家的孩子是十分友好的。
要知道江宁县的衙役可不同于寻常的衙役。
在这当衙役,俸禄比寻常七品官还高,而且依然有进行科举考试的权力,且还能每天得到钟年的亲自教导。
在一些开明的家长眼里,这甚至比直接考中举人还令人欣喜。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钟年未来的成就绝不仅限于一个小小的县令……何况人家现在也是正四品穿红袍的大官。
因此即便不擅长科举的人,也没有一个来混日子的,毕竟考试科目有那么多,大部分人又都去考科举,那么考到第一名的可能性还是不算小的。
所有人都是干劲十足,这也是钟年想要看到的。
钟年站在学院的旗杆上,看着眼前还不太完善的学院,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在这上学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农夫和工人之子,这些人里面又有百分之九十是没条件接受到什么好的教育的,当然也不是不能,但是很难很难,特别是家里面孩子多的,或者连土地都没有的,那更是无力承担。
可他的存在,让这些人都获得了学习的权力,让他们有资格追求自己的梦想,这……无疑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