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固见状大呵一声：“事已至此，彼存我死！”

然不待于毒回神，张燕却趁眭固分神之际，往左侧一个翻身。

霎那间，堂中四人同时倒地。

张燕于是大喊“来人”。

异变骤生，眭固、白绕反应也是不慢。忙要去夺张燕口鼻。

奈何张燕此刻早有准备，一边挥手格挡，一边继续呼喊。

再说于毒，方才为三人带倒。见形式已急，不容犹豫，拿起摔落佩刀，复朝张燕袭去。

危急关头，张燕强弓双腿，奋力向前蹬去，直教于毒摔个踉跄。

正此时间，堂中大门复开，正左右亲兵闻讯杀入。

待见堂中这般光景，迅速制服于毒。

眭固见状，知大势已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要去摸腰间配刀。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一名亲兵，一个箭步上前，便扑向眭固……

正堂中，眭、白、于缚手而跪。

张燕劫后余生，惊魂稍定，单腿撑席斜坐。鄙视堂下道：“与我何仇？何故害我？”

那眭固也算是条汉子，事到临头，仍要嘴硬。然他方刚轻啐一口，孙轻一掌已袭往脸颊，直打得眭固臼齿脱落，满嘴淋漓。

张燕于是看向于毒道：“于毒，尔方才不欲害我，你说！”

于毒虽自始至终于此事犹豫不决，此刻却也不愿多说。

“好，好，好的很！”张燕见状大笑一声，又问，“白绕，你说！”

白绕早吓得浑身哆嗦，忙伏身叩道：“当…当家的饶命，当家的饶命！是…是于毒，受羊冀州唆使，联络我等！”

待他方才说罢，孙轻已然一刀取了他性命。嘴中边道：“某此生最恨背义之人。”

张燕并未斥责孙轻擅作主张，算是默认此事。

却闻孙轻又问：“将军，此二人如何处置？”

张燕不语，心中却在分辨白绕言辞真假。在他看来羊安断无道理还他。

片刻之后，方才缓缓抬头，道：“且将二人收押，待某寻羊三郎当面问个明白！”

“喏！”

“孙轻！且传令各寨，即刻发兵，随某大闹冀州府！”

…………

却说常山真定之西，有聚澄底，背靠太行。

时值冬季，初雪之后，聚中一片银装素裹，又有几缕袅袅青烟点缀，风景煞是好看。

聚边山中，数名青年正伏在雪地中，三、四头狍子从眼前经过。

却见一人悄悄张弓搭箭，正瞄准时，忽闻一声鸟啼。旋即，数只惊鸟飞过。片刻功夫，又有群鸟掠过。

众人见狍子受惊而去，正不知所以，方才张弓青年却道：“不好，黑山贼复来。快，快回聚里！”

正待离去，下一刻，却见漫山遍野的黑山军正往山下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