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楼紧靠洛河而建,已有数十年的历史,乃是着洛阳城内最大,也是最为热闹的风月场所。
但凡是洛阳城内人士,定然是听说过醉春楼的大名,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尽汇于此。
有落魄的书生在此买醉,亦有抑郁不得志的官员在此一舒愤慨,才子佳人,轻纱薄幔,欢声笑语,时有佳话传出,某某才子与佳人相见恨晚,约定终身!
便是常有外地人慕名而来,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一段佳话!
但是在本地人眼中,不过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笑置之,哪有这么多的才子佳人,传言罢了,当不得真!
这是温柔乡,也是销金窟,有钱的时候你是大爷,对你软声细语,没钱的时候,便是连乞丐也不如!
逢场作戏罢了!
李如一到来之时,徐安白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到了一声不是,徐安白也不在意,急急忙忙的拉着李如一往里赶!
“李兄,快,今日听说楼里来了新人儿!慢了便是赶不上了!”
才一进门,便有老鸨迎了上来。
“哟,这不是徐公子!可是好几日不曾见到你了,这小翠可是想你的紧啊!”
老鸨十分熟稔的和徐安白打着招呼,脸上就快笑成一朵花了,她自然是认得徐安白的,不,应当说这楼里的大部分姑娘都认得徐安白。
作为当朝太傅的孙子,标准的浪荡子,徐安白平日里可没少来此地,在别人眼中的徐安白可能是不学无术,但是在此地,年少多金,家世显赫,若是能嫁入徐家做妾,那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只是这几日里和李如一研究象戏,便是来的少了。
“去去去,那小妖精还会想我!老鸨你怕是在说笑,今日我徐安白招待贵客,赶紧闪开!”徐安白很是不耐,摆了摆手,示意老鸨赶紧让开。
老鸨这才注意到一旁面带微笑,静静站着的年轻人,当下一副懊恼的样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注意到还有贵客,有怠慢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能被徐安白称为贵客的人,老鸨自然不会认为是平常人,虽然他李如一就是个普通人!
随后老鸨装出一副幽怨的表情:“徐公子可是好狠心,小翠当真想你的紧,这几日里茶不思饭不想,就盼着公子你呢!”
“别啰嗦了!”徐安白的耐心已经用尽了,“听说今日楼里来了新人,快带我们前去,别错过了!”
老鸨闻言,脸上一喜,今日确实是有新人,不过还在内厅准备,若是有人被徐安白看上了,说不得今日又是要大赚一笔!
赶忙回道:“是是是,两位公子跟我来,新人才艺表演尚未开始,我先给两位找个好位置!”
“哼,这还差不多,李兄,请!”徐安白一声冷哼,让李如一走在前面。
李如一哈哈一笑:“哈哈,那便有劳徐兄了!
老鸨引着两人朝里走,一路过来,不时有女子和徐安白打着招呼,然后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李如一,能走在徐安白前面的人,可是很少见!
“两位公子请就坐!”
三人来到一个颇为宽广的大厅内,厅内有一个高台,有人正在其上布置,台前摆有大量的桌椅,已经有人三三两两的就坐,不时有姑娘调笑之声响起。
老鸨领着两人坐下的位置靠前,视野极好,整个舞台都可看得清清楚楚。
徐安白很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你把小翠叫来,再找两个姑娘过来相配!”
老鸨面露难色,有些尴尬道:“徐公子,小翠在陪客,怕是来不了!”
徐安白一声冷笑,面色有些不善:“怎么,不是说想我的紧吗?怎么还有空陪客!”
老鸨讪笑一声:“公子,那个,黄公子点名要小翠作陪,所以……”
徐安白闻言咪起双眼,他自然知道老鸨口中的黄公子是谁,这人也是朝内某位大员的儿子,只不过平日里与他不对路,两人之间争斗不少!
若是平日里还好,可是今日李如一在场,他不想落了面子,徐安白刚想发作,这时李如一却出声了。
“徐兄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如一看着徐安白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怎么,于是便出声劝到。
“可是,李兄……”徐安白转过头去,看着李如一。
“无妨,徐兄,来此是为了寻欢作乐,莫要因此坏了心情!”李如一解释道。
徐安白略一思索,松口了,看着紧张的站在一旁的老鸨,冷声开口道:“没听到李公子的话吗,还不赶紧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