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两人对视了一眼,客气道:“既然您识得胡族长,也知道我那侍女与胡族长渊源甚深,还请您高抬贵手,把人放了吧!”
“哈哈哈,这老家伙几年前经过我这里,被人追杀地如丧家之犬,求到老夫头上,老夫将他带入这幻境才躲过一劫,临走时跟老夫约好了要带重礼谢我,结果到现在都不见人影。老夫如今留下这小丫头,也就算替他全了礼数了,待过些时日,择个黄道吉日,与老夫那乖徒儿成亲,老夫与那老狐狸可就是亲家了。”
“什么?”骊歌有点着急了,这要是在这里把楚岫给许出去了,回到骊山她怎么跟大长老交代啊。
骊歌也恼了,既然道理讲不通,那本少主可就不客气了。当下盘膝而坐,悄悄叮嘱伏宁御野:“大哥,我马上要破他的幻境了,你帮我看一下这周围之景有不变的,那便是这人的藏身之处。”说罢,将那灯捧在胸前,吟唱道: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她歌声甜美,吟唱地极慢,每一句落下,那灯的光芒便强了一分,那周围的绿色便也随着她的歌声越来越多。
伏宁御野手持宝剑站在她身旁。双目如鹰隼般扫视着不远处,忽然微微颔首。
待得最后一字吐了出来,周围已是鸟语花香、草木茂盛,端地是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
伏宁御野剑指前面石碓中一截不起眼的枯树干:“那里!”
骊歌点点头,青龙匕握在手里,直直刺了过去,堪堪触及那树干,就见树干火花四溅,嘭地炸开来。
“小心!”
伏宁御野抓住骊歌的腰带,拖着她退出了十余丈。
待得身形稳住,两人双双对着刚刚显身的三个人影扑了上去。
对方不料两人行事如此出乎意料,那中间的一位胡须皆白的老者怒喝道:“黄口小儿,竟敢偷袭!”
骊歌两人恍若未闻,越过了那老者。那老者一掌拍出,伏宁御野头也不回,侧身就是一剑,那老者一个不妨,袍袖正被刺个正着,定睛看去,对方用的竟然是剑鞘,显然不欲伤人,心中怒火稍缓,索性收回招式,不再出手。
骊歌却是用了十成的功力,楚岫浑身血迹斑斑,正被一位短衣打扮的少年扶着,见到骊歌,大喜喊道:“少主……”就见骊歌将手中的灯劈头砸了过来,那少年连忙伸手去接,却见那灯的光华突然暴涨,尚未触及就觉得烫手的厉害,少年扶住楚岫的手下意识地松了松那灯却忽然变作了一条鲜艳欲滴的红绸,直接将楚岫卷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当真是一气呵成,那老者又气又好笑:“笨徒儿,当真不知变通。”
骊歌接到楚岫,也不恋战,对着那少年微微一笑:“承让了!”
伏宁御野持剑立在两人身旁,问道:“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