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块一盅的燕窝?我家小姨的确不和你们家一样吃这种破烂货。”
徐贺从客厅里走出来,温松岩瞳孔一震,没想到徐贺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平城商会的会长,平城数不清的商人挤破头想和他攀关系,从白天等到晚上都见不上他一面,谁知道他居然会在燕芙蓉家里,还一口一声小姨的叫。
“徐会长,贱内不懂事,冒犯了您和燕女士,我代她向二位道歉,求燕女士和徐会长大人有大量,谅解她的无心之举。”
徐贺在温松岩面前,大佬派头十足,手指着许琴:“不懂事?温松岩,你怎么还睁眼说瞎话,连你老婆的半点诚实都没有,假惺惺的说什么来道歉?
倒不如说是你们温家在平城混不下去了,想通过道歉给你们求一张保命符吧?”
徐贺短短几句话,让温松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冰火两重天,他来道歉的确有一方面是为了温家,但是知道许琴当日和陆斯然的车发生事故之前,还在校门口对温绾说了很多不得体的话,所以决定亲自上门道歉。
晚上温度舒适,远不及夏日的炎热,但当下温松岩局促不安,额头冒汗,徐贺说的每个字都化作针扎在他身上。
他看向默默喝茶的温绾,忽然觉得温绾和他印象里的十七岁女孩变得不一样了。
眼前的女孩侧坐着,泡茶动作慢条斯理,给他带来的压迫感比徐贺还要强,如果再盯着看一会儿,怕是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
温松岩硬着头皮,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绾绾,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叔叔保证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和徐会长的私交好,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们……”
温松岩从未这么低声下气过,尤其是对着十七岁的女孩。
徐贺拉了张凳子,坐在温绾对面,眼神审视着他们。
对温绾低头,温松岩觉得无地自容。
而他浑然不知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最应该跪的就是温绾。
从泥泞的底层爬出来的小女孩,不计较他们在婴儿时候丢弃在乡下,以一颗善良纯粹的心,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好多项目宁可赔本也让利给温家,让温家有了飞速成长的机会,结果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温家高高在上的羞辱,和吃不起一盅上千块燕窝的奚落。
温绾可笑的摇了摇头,“如果我没记错,许女士似乎亲口对我说过,我的温,和你们的温不是一家,帮你们,凭什么?”
看到温松岩在温绾面前拘谨着,低着头无所适从时,温瑶站了出来,落落大方:“姐姐,爸爸都做到这份上了,你就向徐会长求求情吧。
只要你能为爸爸说两句好话,你上大学的费用,甚至你出嫁前的费用,我们家都可以为你出。”
温绾扶着脑袋:“说两句好话,上大学的花销都能替我出了,没想到我一句话这么值钱,我可真稀罕啊。
徐会长,你怎么看?”
徐贺:“人畜有别,沟通有代沟,趁我还有点耐心,带上你们的东西滚。”
“东西留下,怪值钱的。”
徐贺和温绾一唱一和的:“没错,那箱燕窝小姨泡脚的时候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