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修觉得冯欢讲的有道理,于是就到了半间房镇上的塑胶厂。虽然如此,不过他心里仍旧觉得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提拔重用,否则这个青干班不是白上了?
只是他这次没想到心里的祈盼和实际的存在之间有一个这么遥遥无期的距离。
睡到半夜,邢修听到有人在拉厂子那扇连着铁轱辘都唧唧扭扭响的铁门,他以为是天热有人要到房河里去洗澡凉快,没多大一会外面忽然有人气急败坏的咒骂还伴着嬉笑,他出了门借着院子里的大灯看到几个工人扶着一个像是受伤了的同伴正在往宿舍走。
邢修问被水蛇咬了?
受伤的人嘴咧了一下,脸上有些难为情,旁边搀扶着他的工人都一脸坏笑,邢修脸一板有些严肃地问:“你们做了什么坏事了!再不说扣工资。”
这个受伤的人不好意思地回答:“兜里没钱想做坏事也做不了,只能靠着河水让发热的卵蛋降温。游泳游着游着,就到了水利站那里,我们想看看樱桃夜里是不是一个人,看看她跟谁在做什么。”
邢修已经知道水利站的那个樱桃就是参加歌咏比赛被夏季才定为第一名的那个女人,水利站那里养着两只大狼狗。他看着这人狼狈的样子好气又好笑:“被狗咬了?明天赶紧去打狂犬疫苗。算了,你们都这样想女人,明天放假,让你们都称心如意。”
天刚刚亮以已经热的让人有些受不了,邢修到隔壁那几间屋里看了看,工人们竟然都走空了,他看着空荡荡的厂房嘴上刚想骂都是离不开女人的色痞,这时厂里的财务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对着邢修嗫嗫的地说:“能不能给点钱?回去一趟,想给家里带点东西。”
塑胶厂的账上也只有一千多块钱了,邢修回屋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财务说:“你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厂里没钱。否则拿你是问。”
财务是个老实人,嘴里答应着走了,邢修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会要去一下县里财政局要点钱,否则不说没钱进原材料,就连工人工资都发不下来了,大家准要闹事。
洗了脸邢修骑着厂里那辆摩托车“突突突”地到了水利站,他知道樱在水利站观测室里养着几十只从河里逮的野生王八,应该是给夏季才预备补身体的,所以想去要两只给财政局局长聂有智送礼,否则空手去不好说话。
邢修那会刚见到樱桃也被她给惊艳了一下,甚至下意识干吞了一口唾沫。有过和女人一起的体验后思想是会改变的,杨樱桃虽然结婚了,可是没有生小孩,一副粉脸含春的少女模样,珠黑睛亮,眉若新月,随意瞟人一眼,便见得柔情如水似的娇羞,让男人心跳加速继而心旷神怡并且荷尔蒙暴增。
水利站往房河上延伸着,在河水上面建了别墅似的几间房子,临着岸边是一个铁栅栏门,门上用铆钉铆着一人高的铁皮,外面经过的人不特意垫脚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若陌生路过的人踮起脚想偷窥,往往会看到有两只狗像人一样前爪子搭门里面吐着红舌头和这人静静地对视。
邢修走近了听到里面传出一声闷闷的狗叫,这是狗和他在打招呼。樱桃养的这两只狗很有意思,对邢修很是友好,这让他常想起张苗苗预制厂的那两只狗,它们见到邢修如同见到了驯养师。邢修觉得或许自己身上有某种能让狗安静的神奇力量。等邢修叫了一声“杨站长……樱桃……”,话音未落胸挺腰细屁股圆的樱桃就像是一个精灵一样出现在朝霞里,毛毛的大眼睛看着邢修:“邢局长,你来了。”
邢修说:“我已经不是局长。我今后会管好厂里的人,不会让他们再来骚扰你。”
樱桃笑着说:“我只是放了一只狗,要是两只都放开了,将谁的哪里咬断了,那也不能赖我。”
樱桃说着话伸出手指将邢修肩膀上的一个苍耳轻轻地粘开,这个动作有些亲密。邢修心里明白,二十来岁的樱桃一个人在水利站这里,丈夫常年不在家,她那股情意就像是夏天房河的河水一样,即便没有东西去碰去撩拨,也会水浪击岸一样的“哗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