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地上躺着的男人被酒如霜提了起来直接用力冲着城墙方向扔了出去。
时傹冷着脸猛地掷出一支巨弩,巨大的力道猛地贯穿那将领的胸口而后把人死死钉在了城墙之上。
敌军敲钲之声不断,敌军高声呼喊着‘撤!’纷纷往城内撤去。
好似身在城内的将领早早已下了命令,他们拼命合拢,队阵再次回归严密,盾牌军从迎战时的挡头现下变成了收尾。
御苍大军谨遵时傹指令,始终与城墙之处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哪怕追击也绝不越线。
时傹再次下令。
“巨弩车!”
“是!”
御苍大军数十辆巨弩车再次前进,带着劲风的巨弩直追撤离的敌军骑兵。
附近未能及时靠拢的敌军被一一砍杀殆尽,整个战场除了此起彼伏的剧烈喘息和因着伤痛的闷哼之声外,只剩巨弩、箭矢凌厉的破空之声。
时傹看向敌军残部进城,淡淡道:“查找伤兵,带回我们自己的将士,回营!”
众人齐声道:“是!”
......
回营一路上,倪姷和酒如霜共骑一匹马,互相依靠着阖眼假寐。
哪怕御苍大军大胜,一众将士面上也少有喜色。
因为很多骑兵身后都带着再也醒不过来的将士。
关北来的将士更是头一回瞧见如此之大的伤亡,心内难免缓不过来。
可这也不是领兵之人三两句话就能让他们平静下来的。
这也是倪姷需要燕南大军的原因,把他们混在一块儿,一同吃上几顿酒,总能有征战多年的燕南将士好生劝慰关北将士。
只要打到瑞平大港,未来的朝昌将会是整片大地最为繁盛之国,别国再无敢挑衅之胆。
那时,才会有一统天下之可能。
而这一路,又怎会没有牺牲。
倪姷能做的,不过是尽自己全力在战场之上杀更多的敌军,救下更多的自己将士,再用「不苍」给出更多的军饷。
将士其实也与寻常百姓一般,他们奋力杀敌为的不是主君的抱负更不是心中大义。
大义的确有,可回归寻常日子,为的还是那白银几两和能以军功封妻荫子罢了。
倪姷能做的便是绝不视将士性命为玩物,再按功行赏,不让底下人失望,亦不让底下人白白牺牲。
“阿姩,你在想什么呢?你的呼吸一点儿也不稳,可见你阖着眸子也是思虑不停。”
酒如霜懒懒靠在倪姷背上,双手环着她的腰,就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倪姷就连握着缰绳的力气都没了,声音亦是慵懒。
“再想这一仗,我得赏出去多少银子。”
酒如霜低低笑了笑,“「不苍」不是有曼秋和凝云盯着吗,两人那赚银子的本事,你何必担忧。
更何况,我可在关北瞧见了了不得的山头是,你难不成忘了?”
倪姷也笑了笑,“自是不敢忘了的,只是也不能随意用罢了,若不然朝昌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