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势开始的一个星期之内,叶云攻势凌然,十分顺利。
待到真的接触到健康——清都二城防线之后,兵锋陡然一顿。
在双方都没有火炮技术的前提下,城墙这种东西根本就是狮子吃天,无从下牙。
只能靠着硬攻和围城。
君不见,彼时南宋靠着襄阳城守了多久?
蒙古铁骑纵横欧亚,不也是在襄阳城下折戟沉沙?
不过现在刚好反过来,是蒙古守城,岳飞攻城。
倒是有点黑色幽默。
博尔术猜测的没错,叶云根本没有那么多军用储备,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首先便是要求速战。
原因是根本拖不起。
这就意味着不能长久地被这城池耗下去。
其二就是不能硬攻。
大军放在兵营里面驻扎耗费的钱粮是一回事,大军开拔行进,耗费的军粮又是另外一回事,等到真的开战,耗费更是指数级上升。
而天然的进攻方比防守方的耗费要大。
“不能硬攻,也不能围城太久,咱们军用根本撑不了十万人在这里耗着,哪怕孤王从各地富商豪强那里拿爵位换了支援,不过也只能够这十数万人三月之用。”
龙潭村,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子,就是十数万龙国将士的指挥部。
叶云身在营中紧皱眉头,看着地图许久,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回头感叹一声:
“难啊。”
“陛下,战事一开,再难也要打,此时退走,于人心士气都是极大的打击,下一次再渡河就不好说是什么时候了。”房玄龄拱手向前,应声道:
“无论何时都要坚持到底,咱们这里难受,好歹有陛下从各地豪强哪里换来的支援,好歹有百姓箪食壶浆,城内的术赤却是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支援,我们感到难,他们更难,只要我们再坚持下,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陛下!”
房玄龄一贯是激进派,没什么好说的。
“问题是现在后面还有察合台看着。”韩信在一旁冷不丁突然插话。
“若是察合台从背后发起进攻,又该如何抵挡?”
“自有关云长引水军挡之。”房玄龄回答得十分坚定。
“晚烟江水流平缓,处处都是渡口,若是察合台派人化整为零,分散突围,真的渡江成功,直插龙潭村,届时我三人皆引军在前线,回援不得,又该怎么办?”
仍旧是韩信一板一眼的提问。
房玄龄一时语塞,不能回答。
就在场面快要冷下来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木明河直入帐中,双手奉上一纸密报。
“先前张松被殿下派去蒙古,断了与锦衣卫的联系,专心潜伏,现在特地找了锦衣卫,为的就是这份密报,”
“察合台短时间内不会来攻。”叶云迅速的将密报内容通读一遍,只是说了大体的意思,接着又将密报放在桌子上,随着一众文武传看。
“他们内政出了问题,上下不能团结一心,最终得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既然如此,陛下何妨派一个重臣返回长歌城与云长一起大张旗鼓,专门与察合台隔江对峙,让他以为计谋奏效,也要给他个理由糊弄博尔术?”诸葛丞相手持密报,立马就给出了应对方案。
“可以。”白起先是点头,后又轻轻摇头以对。
“只是若如此,虽然可以拖延一二,但终究不能长久,还是得把目光放到速速破城上来。”
“我有一法,可以破城。”韩信再次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突然插话。
“讲来。”叶云大手一挥,十分豪爽。
“绕城而行,直攻梁溪城。”
韩信回答的十分简短,而帐中几人确是瞬间领悟这是什么意思。
“太冒险了吧?”一向稳重的诸葛丞相率先站出来反对。
帐中几人,无论是白起、岳飞,还是房玄龄、诸葛亮,都是军略一顶一的,韩信一说出他的部署,其余几人瞬间都能领悟。
“敢问韩将军,谁去攻梁溪城?”白起一脸戒备的望着韩信。
“不是你。”韩信回答得十分平静。
“哼。”
白起冷笑一声。
“莫不是要抢功?”
“也不是韩某。”韩信再次摇头。
“非岳家军不可,并且要陛下带着龙旗随岳将军一起进逼梁溪城。”
一直没有讲话,却突然被点名的岳飞一愣,愣过之后却是明白为何一定要岳家军去做这种敌后战的主力。
无他,白起、韩信作战都是靠着各种战术、战略。
唯有岳飞是靠着训练、装备、阵法、纪律、信仰这些硬东西,不搞什么花活。
所以岳家军是一支能够正面硬碰硬,敢打硬仗的军队。
这是在叶云这里公认的。
若是狭路相逢,没有什么辗转可以操作的空间的话,绝对是岳家军获胜。
现在需要去敌后作战,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压力,随时都可能断粮,没有坚定的信仰、纪律的军队,绝对承受不住,也许刚一绕城,就当逃兵散了。
气氛十分凝固。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现在蒙古的头号人物术赤不在前面的防线,反倒是在后方的梁溪城。
如果真能把术赤擒获,对前线的士气打击将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