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荀十七没听清楚她的小声嘀咕。
“没什么,”关山月推了推他,“放开我再说话,我手疼。”
荀十七看她纤细的手腕似乎真的出了红印子,心下感到一阵古怪,姑娘的手怎么这么容易发红?
而且怎么这么脆弱,刚刚他抓着他扯了一下,她就蹙眉,仿佛他那点力道就把她弄得多疼似的。
“这个,咱们见也见过,寒暄也寒暄过了。我就先走了,天高路远,青山绿水,后会有期。”关山月退后两步弯腰拱手道。
荀十七见她又要去爬树,右手一伸,就跟抓小鸡似的再次把她拎起来,“来都来了,不喝杯喜酒不好吧!”
“你放我下来!荀……”
关山月有些沮丧,她和他算是有仇吧,可临了要骂他都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说到仇,她的关山弓还在他手上。
“你放我下来!要喝喜酒也可以,你把关山弓还给我。”关山月讨价还价。
荀十七笑了,哈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倒是有点意思,敢情我请你喝喜酒还得把弓箭奉上求着你来喝?”
关山月小脸涨红,她感觉要脑充血了,“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是你强取豪夺带走了的。还有,我在这里还不是拜你所赐。”
哦?
难道这里头还有他什么事?
荀十七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小脸,“拜我所赐?我赐你什么了?”
关山月奋奋道:“你都这么有钱了,怎么在层峦山的时候还把我卖了?”
“我把你卖了?我什么时候把你卖了?”
关山月不说话了。
总之她这一路上喝的那些苦药汁,真该让他也尝尝。
“喂,说说看,兴许我高兴了就把这些银子送你了。”他诱惑道。
关山月不为所动,区区几个银子就要打发她?
当她是乞丐呀?
荀十七想了想,“那这个也给你?”
说着从手上褪下一枚扳指,他就不信了,方才明明看到她听到银子的时候眼里所冒出的绿光了。
她面色不松动,不过是砝码还不够。
关山月看了一眼那扳指,看起来成色不错,她伸手快速从他摊开的手掌心拿走了那块晶莹透绿的扳指,拿到手上仔细查看,又掂了掂,应该值不少钱。
唉,她要回家,就是需要很多很多银子的说。
不过,她杏眼微笑,“还有我的关山弓。”
那个也是她的东西,也要回来的。
荀十七看着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笑起来真的很像小时候他养的那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