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

巴顿·修斯嗤笑，“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原来和那些草包一样，联邦狗汪汪两声就吓得要跪地求饶了！”

德鲁弗看他镇定自若的模样，讶然道，“你早就预料到了？”

巴顿·修斯邪魅一笑，“赫兰卡特虽然大，但总有碰面的那一天。既然重新踏上这颗星球，我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巴顿·修斯转身正视德鲁弗，缓缓道出心中所想。

“这些年为了不引起联邦财政部的注意，我动那些‘账户’时谨慎又小心，积年累月下来搬了不少，即便如此，我也知道，总有东窗事发的时候。”

“所以，除了投资了‘鬣狗’，我还做了些其他的生意，回报也算可以。”

“再则……”巴顿·修斯眼神变得狡黠，伸出脚点了点地板，“我们现在在赫兰卡特上，只要你把掌控的每个大区往下挖一米，也足够让‘鬣狗’的资产翻个几倍。”

“当然，也不是要你真的去挖。听过一句老话没——‘羊毛出在羊身上’，总归有法子的不是？”

待他说完，德鲁弗寻思片刻才再开口，“你的意思是……搜刮那些‘米虫’？”

“搜刮？怎么能说得那么难听。”巴顿·修斯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神色玩味，“咱们蒋部长不是说了吗，要善待难民！可咱们‘鬣狗’也不容易，日子过地紧巴巴的，实在没有能力供养那么多难民……”

“但……如果那些难民非要找我们买物资，我们也只好勉强从牙缝里挤一挤，满足他们的需求。”

“只是我们能挤出来的也不多，那……只好价高者得了。”

“我明白了。”德鲁弗点头会意，“只是蒋星枢那……”

“我们一没喊打，二没喊杀，三还有求必应，他能怎么？他还想怎样？”

巴顿·修斯眼尾一挑，“蒋星枢只说了善待难民，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可没说保障其他的……例如财产。”

听到这，德鲁弗忍不住揶揄他，“你可真会钻空子。”

巴顿·修斯也不恼，“感谢你的褒奖！”

“对我这个‘星际掘墓人’来说，钻空子就是我的生存之道，‘鬣狗’就是靠我钻空子才有的。”

“连你一个小屁孩，也是吃我的喝我的才能长到这么大！”巴顿·修斯抬手去拍德鲁弗的脑袋，“以后跟我说话把姿态放低点、态度放好点！明、白、了、吗？”

德鲁弗挥开巴顿·修斯冒犯的手，皱眉反驳，“救我养我的是‘鬣狗’的团长，你……也就勉强算个奶妈罢了！”

闻言，巴顿·修斯霍然一堵，立时瞪圆了双眼，气急。

德鲁弗看着他吃瘪的样，心里痛快不少，不禁唇角微微勾起，淡淡一笑，“好好休息，奶妈！”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个炸毛的巴顿·修斯。

……

宽阔的冰湖之中，蒋璇不知道自己滑了多久，也不知滑到了什么地方，眼前只有无尽的、白茫茫的寒气，和独自一人产生的极度空虚。

寒风肆掠，即便她有霍必行设计的新式作战服，也不免脸颊和手背被冻伤，又红又紫，她也毫不在乎。

她的补给品消耗得差不多了，体能一直处在极限边缘，她能撑到现在，全靠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

得把第四军的劳德加索上将带回去！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忽然，脚下的滑雪板撞到了什么，让她来不及反应，一个趔趄摔出去滑了老远，趴在了冰面上，她想起身却发现动弹不得。

蒋璇呼呼地喘着粗气，狠狠捶打身下的冰面，坚冰仍然岿然不动。

该死的！

寻了那么多地方，满世界除了冰还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