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腿脚不好,只带了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上来,还望您别嫌弃……”
顺子磕完头,从胸前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双手捧着递给她。
傅怜雪为难地看了眼大舅。
严芝华笑着点点头:“既然是徒弟的拜师礼,你就收下吧。”
这下,院门口堆放的那堆东西,也不用她上手了,一人一件,两趟下来,就全搬进了屋里,该放房间的放房间,该摆堂屋摆堂屋,每人搭把手,就弄得有模有样。
众人或坐或站,说说笑笑地打量着这栋红砖大瓦房,这个说结实,那个说排场……
说着不算,还要用手去推,有个憨货,直接用脚踹,见那墙愣是纹丝不动,连粉尘沫子都没掉下一粒,不由得啧啧称奇。
傅怜雪带着两个徒弟进了灶房。
吩咐这个洗菜,那个生火。
“这锅也太小了,那么多人,哪怕蒸上满满一锅饭,也不够一人盛一碗啊。”
她一句话,不到两刻钟,院子里就搭起了两个简易灶台,架上了两口大锅,一个煮饭,一个炒菜,连切菜用的台面,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灶房太小,三个大人加一个荷花,根本就转不开身,傅怜雪直接把米下在外面的锅里。
豪横啊!
一顿煮二十多斤大米,这在村子里,可是够一户普通农家吃上几个月的。
一锅还煮不完,剩下的让表妹端着,去灶房里的锅上煮。
“荷花,你回去弄点土豆,提两只熏兔,再抱一坛子酸菜过来……”
荷花领命而去。
傅怜雪取出原本留到晚上吃的半只公鸡,剁成碎块,没办法,人太多了,一人一块就得一二十块。
王老六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正在堂屋里和大家商量……
“咱们只有米粮,肉和菜都没有,这一顿两顿还好说,天天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王老六,你有什么主意没?”
“严老大,要不等下你去问问大侄女儿,家的地窖里有多少菜,咱们也不白吃,哥几个谁身上没点子油水,一人拿点出来,总不能让咱大侄女儿吃亏……”
严芝华是个聪明的,他肯定不会傻到拿外甥女的家产当人情,点点头说道:“我待会儿问问……”
“你跟大侄女儿好好说,咱不拘什么口味儿,什么咸菜酸菜,萝卜白菜,哪怕是野菜干都好,有肉没肉无所谓,只要能下饭就成,价钱好说,大不了咱再去吉州城里收刮一番……”
傅怜雪也不讲究几菜几汤了,半只鸡里面,加了半脸盆土豆下去,焖得糯糯的,鸡肉的鲜香加上土豆的绵软,再撒把葱花,味道倒还挺不错。
熏兔剁得碎碎的,用干辣椒大蒜和姜丝炒,起锅之前抓两把蒜苗翻炒两下,又辣又香,妥妥的下饭菜。
酸菜炒干水分,多加一些油,用干辣椒和蒜苗爆香,又酸又辣,挖两勺就能下一大碗饭。
中午剩下点白菜,直接打了个稀汤,里面用两个鸡蛋打出蛋花,再撒把葱花,看着稠了不少。
满仓和顺子两人,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竖起耳朵,听师父说先放什么,后放什么,炒至什么样的火候就可以加盐,多久再倒水……
他们两人觉得这个师父真是太好了,一点都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让他们想看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