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教授疲惫的摇头,开始收拾散了一桌的资料。
于娇娇见状也开始帮忙收拾。
“爸爸,您如果把研究这些资料的精力都放到培养我师哥身上,说不定都能培养出一个‘守鸢’来了。”
于教授闻言放下手里的资料,重新坐下,神情严肃。
“娇娇,你现在对玉庭怎么想的?”
“啊?什么怎么想的?”于娇娇整理资料的手有些不自然。
于教授:“他和苏玖儿出双入对两年多了,估计再不久就能收到他俩的喜糖了,你……你放下了没?”
于教授现在都有些看不透自己的闺女了。
说她没放下吧,既没歇斯底里也没愁眉苦脸。
说她放下了吧,不去结识新朋友,还每天往人玉庭跟前凑。
于教授有时候就感觉闺女好像从没把苏玖儿当回事。
就好像既定事实不是真的,在她眼里玉庭还是单身。
望着父亲担忧的目光,于娇娇露出一抹笑,“爸,您胡说什么呢?什么放下、放不下的?他是我师哥,一辈子都是,难道他结婚了就不是您学生了?”
目送父亲回屋,于娇娇关了灯,客厅陷入黑暗,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脚步声轻缓又坚定,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卧室的灯熄灭,窗帘透过的一丝月光也被堵上。
黑暗中只有女人轻浅的呼吸声,她坐在床边,手无意识的抠着床板,直到木屑扎入肉里才回过神。
手指塞进嘴角,尝到了血的味道,有点甜。
已经好久没想起多多了,今天与爸爸明明聊的是师哥,可不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多多。
多多是她小时候养的一条狗,聪明又乖巧,比苏玖儿的电电和风雷好出几百倍。
她很喜欢多多的,睡觉都要抱在一起。
一天一个表叔家的弟弟哭闹着非要抢走多多,爸爸妈妈居然也没反对。
那天她流着泪偷偷喂了多多最后一顿饭,多多就被带走了。
第二天爸爸给她买了条新的小狗,可那不是多多。
这世上也再不会有多多了。
听说表叔没把多多埋葬,只是随意的丢在路上。
而家里的老鼠药多一包或者少一包,根本没人察觉。
于娇娇蜷缩着身子,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小时候记忆太鲜明,刺激的心口有点疼。
清晨,想了一宿的于教授下定决心,“娇娇,今天你不用去研究院,在家陪你母亲待客。”
“妈,是谁要来啊?”于娇娇问。
于母笑的温婉,“一位多年好友和她的儿子,娇娇一会儿陪妈去买点吃的,你们年轻人才知道年轻人爱吃什么。”
于娇娇夹菜的动作顿住,想问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
“好了,您回去按时吃药,明天这个时候再过来针灸一次。”
又送走一位病人,苏玖儿趁着空隙端起茶缸子抓紧时间灌两口水。
门帘掀开又落下,苏玖儿放下茶缸转身,进来是一位头发雪白、微微有些佝偻的老太太。
苏玖儿扬起笑脸,“梁奶奶。”
“哎~”老太太笑的和蔼可亲。
苏玖儿笑着取出一套消过毒的银针,手起针落。
老太太是附近的住户,可以说看着苏玖儿长大的,此时看着认真针灸的小姑娘就像看着自己孙女儿似的。
“和玉庭是不是快要办婚礼了?到时候可别忘了通知我这老婆子。”
提起这事,苏玖儿脸蛋开始泛红,嘴里害羞的应着,手上依旧快、稳、准。
老太太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就乐呵呵的笑,“从小一块长大的,咋还害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