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抱有这些观念的人，大多连头脑都不是，只是自以为自己是强者，自以为自己不在万物的行列中。

当一个妙龄少女被旁人欺凌时，他们会心生怜悯，可当被欺凌者换成了一个相貌丑陋浑身恶臭的人时，他们又会觉得理所应当。

就如同一开始，还在凯恩街的范闲那样，不爱别人更爱自己，所谓的善只是满足自己的精神满足。

看不透四相，在他们眼中，红粉皮肉就是红粉皮肉，白骨骷髅才是白骨骷髅。

迷于心中妄，执于心中魔。

一开始的范闲，也是如此，可在经历了生死开始反思，可在进入监牢一梦惊魂，可在后来经历了许多风雨后，他变了。

他不如佛陀，看不破众生相和人相，却能坦然在任何情况下说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可以坦然的将自己放在万物的位置上，平静的理解天地的不仁就是大仁，天地的不爱就是大爱，天地的无情正是有情。

并在说出这句话时，平静地将自己放在刍狗的位置上，如同利用他人一样利用自己，并坦然接受自己被被别人利用的事实，并寻找博弈的机会。

无爱，正是大爱，平等的大爱。

约莫半分钟后，在迈尔斯的尸体彻底冰凉后，范闲上前打包装袋好尸体，然后缓步走入衣柜，遁入阴影之中。

在被尸体推出阴影后，范闲简单辨别了一下方位，然后便提着裹尸袋向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房间而去。

将尸体简单冷冻保存后，再次将目光转向旧日福音教会的据点，现在对方没有任何武力上能阻拦自己的力量了。

这一次十分顺遂，就如之前一样顺遂，在带走了旧日福音教会的牧师后，范闲将他们送到了任何探测器也找不到的石山内部。

现在他需要拷问出迈尔斯到底为什么会为旧日福音教会提供庇护，并编造一份自己对迈尔斯下手的动机，而不是坦然告诉特战部自己有一个秘术叫死亡预知。

......

数个月后的上城区特战部总部，黑猫投影满脸茫然地看着地上的数具尸体，在整理完范闲提交的任务报告后，方才满脸复杂的看向范闲发出声音。

“任务已结算，您的小队本次任务耗时17天3小时，正在进行情报验算和完成度计算。”

“您所提交的情报演算已完成，根据判定，您的小队在本次任务中的表现为：人神共愤。”

“您对于任务的执行方式没有任何一点在道德和法律层面上的忌讳，您甚至不在乎证据的真实性，您赤裸裸的恶意让特战部发寒，依照您的表现，将为毒蛇小队分发每人177点积分贡献，请使用您的随身设备查看。”

“您所上交的外骨骼装甲【龙鳞·X1型】经过验算，回收价值为2053，请问是否要进行回收。”

“回收。”范闲平静出声。

哪怕知道，类似性能的外骨骼装甲在特战部兑换需要上千积分，区区两千多就上交了是血亏无比，他依然选择了回收给特战部。

其一是，拿出去卖的话，金钱对他的意义不大，他现在是真的不在乎钱对钱没有兴趣，如今在投机市场的范某人已经是经验老道的老镰刀了，缺钱时随便抽一天来割一割韭菜就能满足需求。

而留下自己用，则十分鸡肋，如今他的身体其实不太适合这种包裹着的铁罐头，至少不适合全身防御，因为有可能反而会被震击伤害到大脑。

对于范闲来说，用趣乐公司的产品包裹大脑，然后用手枪【恶有恶报】抵挡攻击，就足以面对大多数情况，哪怕遇到面对不了的情况，有这么一套外骨骼装甲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套装甲就是除了帅就是锦上添花的东西，食之无用弃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