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快去喊公子。”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不想死....”
无视营地中众人的嘈杂,张望看向着从人群中缓慢走出的张无穷,和几位熟悉的胞叔之时,没有去问什么,轻叹了一口气。
“他留给我。”张无穷指着张望,随后对着手下说道:“其他的,一个不留。”
雪花徐徐飘下,将山下的一切掩埋。
冰冷,麻木,失力,一切好似都在疏远。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意外的还算不坏。
“自以为是的傲慢,和无知真可笑啊...
“张念......张家......利益。
“如野犬夺食般,自诩高高在上的修炼者,凡,心。
“一切存在之物,牢笼。
“终于可以摆....”
无意识的呢喃被打断,在生命垂危的意识模糊之间,张望感到身体似乎在被拖动。
勉力睁开双眼,就看到一群村民打扮的人,正在残骸中搜寻有用的物资。
在他百般尝试却只有手指轻微动了动后,一旁传来了一位女孩儿的轻呼。
“他还活着!”
之后的话由于伤势过重,张望没有听的特别清晰,只是隐约记得周围的人,打算不做处理以免惹上祸端的时候,只有女孩不断的在劝说。
意识再度回归后,他已经躺在旁边林子里一片还算安全的土凹坑内,身边有着水和简单的食物,女孩看样子是打算回去。
“别...陷....”张望竭尽所能的开口,想要劝阻,却也没说出什么话。
厮杀声和叫喊声传来。
“就知道会有人不死心。”
“少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了,我们回去。”
“遵命。”
“别急,把尾巴处理干净,其他人,把能用的东西回收了。”
“是。”
之后张望感觉有人在耳边说了什么“只...帮...里....若是....活.....不要....商....没了...”
一段时间过后
“噗通。”人头落地声。
“少主,张望人头在此。”
“好,我们走。”
月余,衡天城,玲玉坊偏门前,一名男子站在门口,敲响了大门。
“谁?干嘛的?”门开,从门缝中,一名巡卫面带些许谨慎的从里往外看。
“在下张忘,前来寻一故人。”
“张忘?没听过,这地方闲杂人等不许入内,没什么事赶紧离开。”
“你何不将这个名字报上去,让你的上级来做定夺呢?我想他应该会感兴趣。”
“啧.....”巡卫犹豫了片刻:“行吧,你要找的人是谁?”
“张不九。”
“那你在这等着,张不九?什么奇怪的名字。”
大门关闭,再度打开之时,已是换了一人。
“你就是张......人呢?”
三个月后
“巡卫长,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些不一样了呢。”
“有吗?”
“感觉卫长最近脾气好了不少。”
“可能是入了春,天气转暖,腿不怎么疼了的原因。”
“也是。”
三年后,玲玉坊正中大堂上,力室之首张武,高居主位,张无穷低头,半跪在地,身后一众人等均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三年,三年。”
“老夫当初力排众议,派你到此,整整三年了。”
“对衡天城的把控,为何依旧丝毫没有进度?如此下去,第二涌泉,何时才能真正实现!”
“父亲,我...”张无穷想要辩解些什么,却被张武厉声打断。
“住口!你知道这玲玉坊代表着什么吗?老夫不想听你解释。”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
张武换口气,重整情绪:“两年,最多还有两年时间,若你在无法取得决定性的进展,我也帮不了你。”
张无穷抬头,看着张武:“孩儿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张武摇了摇头:“无需给我承诺,不依托于实现的言语,没有丝毫意义。”
在整个大堂的最后方,其中一位跪在地上的巡卫长,眼神时而坚定,时而有着些一些迷茫。
两年之期临近。
深夜,坊中密室内,以张无穷为首的一干人等正围坐在此,于首的张无穷神色严肃的在说着什么。
在众人围坐的中间,一幅硕大的衡天城地图,平铺在桌上,上面摆着各种东西,标注着很多的字样。
“实不相瞒,今日密召各位来此,是因家主在今日正午时分,急传密信,催促让我等今日,最迟明日行动,不论原先预估多少,都可多添三成,各位怎么看?”
“凭空多出三成?”
“天助少主。”
“如果是老爷的传信,那确实可靠。”
“何不...”
张无穷一一看向场上众人,直到在桌子尽头,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位男子开口:“信上可说明原委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眼神聚焦过来。
“没有。”张无穷也取出信件,展开,放在众人面前。
“既然没有说明原委,那让人如何相信?”
“你竟敢质疑......”
“稍安勿躁。”张无穷挥手打断想要说话那人。
“刘巡卫,你是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在我到来后,才进入到此的人。
“换言之,你也是在场众人中,在衡天城待最久的人。
“我欣赏你的才华和能力不假,但我也从没忘记这些一路追随我到此的同伴。
“如今,一切都临近终结,第二涌泉近在眼前,我向各位承诺,我不会厚此薄彼。
“自我来到这里的几年间,对大家如何,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
“这里不是张家,以后,也绝不会是第二个张家。
“所以,我希望各位放下隔阂,专注眼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