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见状，倒是有些意外，对牙说：“果然有胆识，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牙笑了笑说：“我相信你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你的心思，我一目了然。”

“但我对你的心思却不甚了解，不知是否可以请教一番。”

“好一个牙，知道审时度势，以退为进。反正这里将会是你们的终点，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支持舟皿前辈创造的三维人口计划的，毕竟这个计划是在为你造成的大灾难善后，而且也的确按计划帮助四维时空度过了人口危机。但是焦语却奉你之命，将九个三维宇宙空间全部毁灭，这是为什么？”

墨染沉默了片刻，从石座上站起身来，似乎这样才足够舒展他的抱负。

“我的确是支持这项计划的，但任何计划都应该有一个合理的终点。三维空间人口计划的任务已经完成，应该寿终正寝。既然你们无意结束一切，那只能由我来动手了。”

牙不解地问：“但据我所知，这项计划并未结束，而且它还有更加长远的意义。你为什么说，它的任务完成了呢？”

墨染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反问牙：“你觉得三维新人类和四维原生人类，有何区别？”

牙毫不迟疑地回答：“没有区别。”

墨染表现出一丝不悦，显然对牙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继续反问牙：“严格地说，三维人类就是‘人造人’，根本算不上人，这叫没区别？”

牙义正言辞地说：“进入四维时空的三维新人类，无论是身体结构，还是能量控制能力，都跟四维原生人类没有分别。他们成为四维人类那一刻，就已经是我们不可分割的同胞。”

墨染似乎觉得牙的话有些可笑，讽刺道：“既然如此，那些还没有成为四维人类的三维人类，即便被毁灭，也不算是你所谓的同胞了咯？”

墨染的反问非常尖锐，牙竟然一时语塞。

而墨染并未就此作罢，又进一步针锋相对地反问牙：“你看曾郑，虽然已经是四维人类，但却仍然为了区区三维人类的命运而杀死了焦语。你看看三维人类的文明发展史，充满了血腥暴力，自私是他们的本性，侵略是他们的原罪，和平不过是他们虚伪的外衣。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审时度势委曲求全，但一朝得志，和平的外衣随时可以脱掉。这样的人，你们真的放心让他们在四维时空扩张吗？毁掉三维宇宙空间，断了他们的根，难道不好吗？”

面对墨染的步步紧逼，牙陷入了沉思，但是却并无迷茫。可见，他早已心中有数，他的态度也并未因为墨染的刁钻反问而改变，他需要更好地组织语言，更有力地反驳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