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焦语的尸体，我不知为何却高兴不起来，反而莫名忧伤。

“它是怎么死的？”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你昏迷后，焦语的那些分体突然就停止了攻击，并且跟焦语重新合体。再然后，它的体内好像有一颗定时炸弹爆炸了似的。轰的一声，它就倒下了。”

这么说来，刚才在我的内心世界跟焦语发生的事，竟然是真的！这让我难以置信。

我自言自语道：“焦语，这是为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彭凡见我不对劲，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迟疑了一下，撑起身体站起来。的确，我的身体真的恢复了，没有一点不适之感。

我提高嗓门大声说：“各位，不用找了，我知道传送门在哪里，也知道怎么启动。”

大家听到我的话，都惊疑地看向我，然后聚拢到我的周围。

张维阳面带疑虑地问我：“小曾，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我见他们都对我说的话或多或少有所怀疑，于是便把刚才在内心世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阿武不假思索地说：“这怎么可能。焦语这样的偏执狂，怎么可能自己找死！该不会有阴谋吧？”

青青因为焦语的死而伤感，情绪低落，此时更是对这位旧识感到遗憾。它为焦语辩解道：“焦语原本就不坏，它做那些事，一定不是自愿的。虽然它强迫自己相信墨染所做的事是对的，但却无法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变成十恶不赦的坏蛋。它既不愿背叛墨染，又不愿继续行凶，在备受煎熬的痛苦中，只能选择结束一切！焦语，你太可怜了！”

牙沉思了片刻，对大家说：“既然焦语已经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传送门，离开这儿。曾郑，你看看焦语留下的蜂浆在不在？赤和阿武，你们去看看树冠上是否有传送门？”

我在墟量井中，的确找到了焦语的蜂浆。焦语亲手将三维宇宙空间毁灭，而现在又以生命为代价帮助我们。如果它不是墨染的伴生兽，想必也可以无忧无虑，快乐地生活吧。我对焦语的恨意已经释然，但却对墨染更加憎恶。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才是造成一切悲剧的元凶！

阿武朝我们大喊：“找到了，这里有一个螺纹眼图案，应该就是传送门。”

赤没等我们过去，就准备按照之前的方法启动传送门，但是却没有效果。

“咦？怎么启动不了？”

牙对赤说：“没用的，需要结合焦语的蜂浆。这么看来，焦语很可能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重归虚无的准备。传送门需要用它的蜂浆才能启动，但它却不可能拱手奉上。”

青青听了更是难受，悲伤地说：“所以，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恨它，进而跟它拼命，然后它再安心赴死。焦语，你为什么不离开墨染，你这个傻瓜！”

焦语，是我亲手杀死的。当时我跟它的心灵是相通的，它临死前做的事和说的话，让我深深理解它的痛苦和矛盾。我抚摸着青青，对它说：“焦语现在自由了，它不再被困在只有墨染的世界里，我们应该为它高兴，为它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