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姑姑笑道:“卓文君是有名的大才女,柳七娘只读过几年书,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啊?”
宋怀柔道:“嗯,姑姑,您说得对啊!这柳七娘的短板就是在于肚子里没多少墨水,所以,柳七娘没法如大才女卓文君那般慧眼识人。”
绣姑姑道:“是啊!读书,肯定是有用处,至少懂得看人识人。”
宋怀柔道:“读的书越多,越懂得看人,是么?”
绣姑姑道:“不全是。还是看人的悟性。有的人读了几十年的书,只会背诵,不懂文理,就是个书呆子,又怎么会懂得看人识人呢?”
宋怀柔点头道:“也对!有的书呆子连烧火煮饭都不会呢!”
绣姑姑道:“是啊!哎……柔儿,你怎么知道这事啊?是我说过这事么?”
宋怀柔道:“以前,我们在北苑居住的时候。胡大婶说了,隔壁的隔壁的那巷子尽头有一户人家,只有两母子相依为命,就是五十多岁的老母亲与三十岁的儿子。”
绣姑姑道:“嗯,然后呢?”
宋怀柔道:“这当儿子的是一名穷酸腐儒,明明是不懂料理家务,只会死读书,还整天念叨着‘君子远庖厨’。可是,只要是凡人,就得吃饭啊!”
绣姑姑道:“没错啊!”
宋怀柔道:“于是,那名腐儒便让老母亲每天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出门,不仅买菜,还要做饭,兼且做杂活照顾他。”
绣姑姑叹道:“唉!这类穷酸腐儒确实是有不少啊!”
宋怀柔道:“可他们手执书卷,读着圣贤书,难道不觉得丢人么?”
绣姑姑笑道:“他们是书呆子啊!哪会懂得反省啊?”
宋怀柔道:“胡大婶还说了,这书呆子读书读到这份上,连照顾自己都不会,真的是给读书人丢脸啊!还不如田间耕作的农夫呢!起码,农夫还懂得种菜养鸡来孝敬老母亲。”
绣姑姑道:“胡大婶倒是与你说了很多哦!”
宋怀柔道:“胡大婶是实在人,有话直说。”
绣姑姑道:“是啊!她确实是爽快人。”说着,便微微皱眉,道:“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为啥她瞧着像是与你特别投缘呢?”
宋怀柔微笑道:“姑姑,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嘛!投缘是好事啊!姑姑,你是觉得胡大婶出身农家,对我没帮助么?”
绣姑姑道:“不,我不是嫌弃胡大婶的出身。心善,比阶级出身更可贵。”
宋怀柔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说着,便像是想到什么,道:“既然心善比阶级出身更可贵,那么,姑姑,您以后应该不会抱着门当户对的成见,是吧?”
绣姑姑道:“这般年纪,就想到以后的事儿啊?”说着,故作严肃,道:“柔儿,你这个年纪应该专心读书,别想那些事儿啊!”
宋怀柔叹道:“姑姑,这事是您主动说起,可不就是教我仔细看人识人么?难道像那柳七娘那般榆木疙瘩么?”
绣姑姑道:“当然不是啦!”
宋怀柔道:“连卓文君这般有才识的奇女子也得冒着不孝的名义,与司马相如私奔啊!像我这般没啥才识的,该如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