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冷冰冰的回廊,来到空荡荡的中殿,停了下来,偌大的大建筑物里没有人走动时,有一股埋葬过去和未来的死寂弥漫。乔治正想跟埃文说话,想知道这些事情怎么解释,但还未开口,就听埃文问道:“是谁发现了我?”
“是卫兵们。”乔治又补充说:“执政官找来了沙利文大师,用仪式唤醒了你。”
“他们没有发现其他东西。”埃文点亮了几个标识烛,一边说,根本没有在意。
“没有。”乔治忍不住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孩用冷静和简单的语调讲述昨夜的故事,神色自若地裁剪掉一部分相当关键的内容,他很晚回到教堂,那时,没有见到站岗的守们。推门进去后,就受到了攻击。他没有看到袭击者,也记不得可疑之处。乔治静静地倾听埃文的述说,他的目光流露出一点有所察觉的神情,似乎发现了什么,警官张了张嘴,没有再盘问下去,他只要当一个听者,而不是质疑者。
突然间,讲故事的声音停了,整个房间都一片死寂,连外面的风都静下来。警官有一种预感,很不好的预感,是时候讲那个词了,需要勇气才能讲的词、承受了世间太多痛苦的词。
“他们已经不在了。”
埃文用平淡的语气说了出来,乔治却晓得,这一定是克服了死亡的人,或者已经死去的人能够讲的话。又猛然想到,也只有目睹过、品尝过死亡的人能在短短的一天改变了自己。
乔治把蜡烛放在贤者雕像下,它那仅有的一点金色光芒在黑暗中闪动,纪念逝去的光明。
“我很抱歉。节哀。”还好埃文倒没有意志消沉,只是太疲乏了,而且为他的导师和同伴悲伤,警官暗想。不经意间他与埃文对视,他不曾见过金色的瞳孔,那双眼睛发散黎明的光,压抑着熊熊怒火。
某人的笔记:我必使灾祸临到他们,是他们不能逃脱的。他们必向我哀求,我却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