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笔记:凡事我都可行,但不都有益处;凡事我都可行,但无论哪一件,我总不受它的辖制。
“抱歉,我得打断你。”他语气不快,有不同寻常的严肃和威严,像极了征服者维蒂希思六世,他的雕像栩栩如生,甚至让人有些害怕,仿佛我才是被审问的俘虏,他又强调了一遍要求:“我说了,全部,我所要的只是,你的看法。”
他盯了我好一会儿,看见我支支吾吾、尴尬的模样,情况越来越窘迫,我正想说:“我...我不知道,我没有。”
他停下脚步,移开目光,深深地叹一口气,仿佛把世界所有的消极说了出来:“埃文,你一无所知。”
我愣住了,不同于导师的严厉责备,我好像见到了一种惋惜和寂寞,谁有反驳他的勇气呢?安东尼奥的语气虽然不完全正确而且过于严苛,他却不觉得伤害到了我的尊严,因为我真感觉自己是一只笨鹅。这不利于调查案件,我得拿出勇气来,就像上午一样。
“先生,我觉得...”
肯定失去了耐心,他听不得我继续讲下去,做个手势让我闭上嘴。我哑口无言地看着他。他说:“我们枉费心机,想凿通人生旅途中的障碍,可是命运中的厄运始终是要出现的。”
他的声音里有某种质感,它类似于客观的历史性,不是由某个人讲述的故事,是世界本身在记录自己的过往、现在以及将来。安东尼奥向我挥手,“埃文,我就在这里向你告别了,另一边再见。”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见踪迹。
他的消失让我震惊,我一边大叫,“安东尼奥先生!安东尼奥先生!”一边冲过去。我扑到一团空气,四处搜寻,却发现他确实像风一样了,不知所踪。不是玩笑,也不是恶作剧!我毫无头绪,不得不笃定一定是神秘力量的作用,而这样的处境也许和案件有什么关联,我飞快地思考,回想刚才他的话。
障碍和厄运,两个具有某种神秘色彩的词,他也许暗示我,可能凶手已经下手了,在暗处采取恶行总比在明处抑制它要容易。然而,我并不能解读安东尼奥的遗言,最清楚的想法是我得找导师,克莱门特牧师一定能解决问题,智慧和知识对待他没有比对待其他人更仁慈了。
赶到教堂时,门口的守卫没了踪影,不值得奇怪,守夜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他们有时也会去打个盹。我轻轻推开侧门进去,在黑暗中,感觉不出任何(部分文字缺失),一片寂静,似乎世界上的光亮都远离这个地方。空气有些冷,如果不是快入夏了,我甚至可以怀疑教堂被凛冬严寒席卷。没有过多思索,我摸索着点亮了一个烛台。
然后我见到了......
某人的笔记:我凝目仰望,终于察觉,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活人,也没有死者,不过都是它的一部分罢了,就连我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