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姑娘如果不爱我家土根的话,前年九月怎么会厚着脸皮要和我家根私奔呢?要不是根他爹横插一杠子,没准就给我生出一个大胖孙子来。”
“根他娘,你就别胳膊肘往外拐了。她要是喜欢你家根的话,就应该理解你家土根的难处,帮他共度时艰。”
“他王婶,其实人家虹影姑娘也有难处。听根他二堂舅说,虹影出嫁那天,虹影死活都不愿意上车,在屋里哭了整整三四个钟头。最后,在她七大姑八大姨的哄劝下含泪上车。”
“这姑娘知道哭就对了。他嫁的那个男的肯定没有你家根耐看,有能耐。要不,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哭。你说是吧,土根他娘。”
“听根他二堂舅说,虹影是被他爹娘逼婚的。”
“逼婚?屁话,鬼才信!”
“我是不信,但根他二堂舅解释说,虹影的大弟弟只比她小一岁多,已快过龄了。她必须先出嫁,为弟弟让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明这个姑娘还是有点良心的。知道用无奈的眼泪,向逼婚的爹娘发泄不满。”
“所以,我家根说,虽然虹影嫁给了别的男人,他并不恨虹影。他说他要重新振作精神,重新开始。”
“这就对了。俗话说得好,森林大无边,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还是你家根心底豁达,不是一个疾恶如仇的孩子。这也许是受你的影响,你说是不,根他娘。”
“你还别说,我家根这一点确实有没有像我:从不恨别人的无情,只怨自己原本少能。”
“哟,日头落山了,我该回去烧汤了。根他娘,我回去了。你也回去烧汤吧!”
“中。他王婶,恁慢点!”
土根娘觉得,自己应该是土根心中永远保存的善良指向标。收纳苦难,吐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