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武眉眨眨眼,心里默算,“七年了。”
“工钱如何?阿珍性情如何?”
谢武眉察觉有些不对劲,反问道,“裴大人问这些做什么?阿珍是在医馆做工,不过她什么样,我并不了解。”
裴之昭冷笑,“做了七年工的阿珍你不了解,只待了十几日的柳棠成婚你倒来送礼物,谢姑娘为人处事的风格还真是让人敬佩。”
谢武眉脸色很难看,不满地看向一直站在裴之昭身边的蒋熙禾,“裴大人这么说的话,那我是因为蒋状师才来道喜,这个理由充分吧?”
裴之昭知道从她口中再问不出什么,肃着面容冷眼道,“既然来道喜,蒋家十分欢迎,只是宴席已散,谢姑娘,恕不远送。”
蒋熙风和柳棠都不知道谢武眉虐猫的事,只道谢武眉是惠仁医馆的人,蒋熙禾不喜。
见裴之昭这般说,两个人一同上前堆起笑脸,郭秀珍的事他们只字不提,热情送谢武眉出门。
蒋熙禾盯着谢武眉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才握起拳头,“大人,这个谢武眉绝对有问题,她不可能不了解阿珍,只是不想说罢了。”
裴之昭也是这样认为,叮嘱蒋熙禾,“之前我还让你不要先入为主,现在看起来,惠仁医馆绝对有问题。”
“现在怎么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蒋熙禾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谢成山和谢武眉。
裴之昭看看东厢房,“晚点你和柳棠再试试,一定要确认这些年郭秀珍的经历,还有最重要一点,孩子是谁的。”
郭秀珍睡到亥时,迷迷糊糊醒来,蒋熙禾与柳棠一直守在她身边低声交谈,听到声音,两个人一起凑到床边。
郭秀珍看看柳棠,又看看蒋熙禾,这次没有闪躲,而是垂下眼帘,怯怯央求道,“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柳棠赶忙出去准备,蒋熙禾拉过郭秀珍的手,默默看着她。
阿珍埋下头,落下几滴泪。
“阿珍,你记起郭老爹了吗?”
阿珍点点头。
“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多少?能和我说说吗?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没人强迫你。”
阿珍抬起眼眸,双眼溢着泪水。
蒋熙禾指指这个房间,柔声道,“裴大人说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这里,郭老爹会陪着你,我们大家都会陪着你。”
阿珍不相信,用力握紧蒋熙禾的手,苍白的手指轻轻颤抖。
蒋熙禾拍拍她的手臂,“阿珍,你是郭老爹的珍宝,没人再能伤害你,请你相信我们,相信我们可以保护你。”
阿珍泪如雨下,“我真的可以在这里吗?”
蒋熙禾狠狠点点头,“这是我的家,如果有必要,裴大人会派人在院门口守着,没人再敢伤害你,阿珍,请你相信我们。”
柳棠敲敲门,端着一碗热面走进来。
走至郭秀珍床前,柳棠放下面碗也握住阿珍的手,“阿珍,谢谢你能来找我。”
郭秀珍抬眸看看冒着热气的汤面,眼底再次涌上雾气,“谢成山,当年带我离开清水河的人是谢成山。”
郭秀珍拉开衣袖,盯着手臂上深深浅浅的瘢痕悲伤道,“这些,也是谢成山打的。”
最后,郭秀珍覆上小腹,捂住眼睛,“这里,这个孩子也是谢成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