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没松,瞿治宇也反抓住了陈煜的衣领:“你说我想做什么?陈煜,咱们俩一样的身份,你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陈家,可我和我父亲却只能像落难的山鸡!”
陈煜一怔,颇有几分不可思议:“你想回陈家?”
“呵,你的智商什么时候这么堪忧了,陈家那么肮脏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去,我只不过是讨厌你们所有人罢了!”
陈煜还是第一次搞不懂别人的想法,瞿治宇果然是疯子,比他还疯狂。
“我跟陈家从来都不是一体,我奶奶被陈能杰辜负,我母亲被陈建清抛弃,我不会阻止你对陈家人下手,但你如果再分不清讨厌对象,就别怪我不对你手下留情了!”
“哈哈哈!你想对我怎么做,要公布我爸和我是陈老爷子的子孙?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吗?我爷爷已经被气死了,我奶奶直接住到寺庙里去了,这些年,瞿家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我们难道还怕再多些人知道吗?”
陈煜听着他的话,沉默下来,洛惜则震惊地呆立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瞿治宇看着两人的表情,心情反倒舒畅了些:“陈家我会对付,陈家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不论你对陈家有怎样的感情。”
“不过说起来,你应该也很恨陈家啊,这些年小动作不断,竟然到现在也没撼动陈家,陈煜,我是该说你能力不行呢,还是说你真是痴情种,当初要不是为了阮诗放弃多年谋划,也不至于东山再起这么麻烦?”
陈煜的眼眸顿时黑沉如墨,直接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洛惜则直接强硬地拽开了陈煜的手。
“我想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
陈煜的手垂下,瞿治宇挑眉继续道:“我也只是听说罢了,前几年阮家出事的时候,陈大少才二十岁,几乎散尽家财保住了他们全家人,还给了阮小姐一笔安身立命的钱,从那后,陈大少便从掌权者,沦落为跃进集团的打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需要再问真假,只看陈煜的表情,洛惜便已经能判断出来了。
原来陈煜对阮诗这么在乎,对比下来,温娣和季琪彤倒还真不算什么。
只是他既然有这么多钱,为什么当初还要在她面前装那么长时间的穷,把她当傻子耍很好玩吗?
洛惜转身就要离开,陈煜立刻上前拽住她的手。
“你不要信他的挑拨离间,他对你有意思。”
洛惜只觉得好笑:“我跟他一共才见过几面,你没必要拿这个当借口,如果他说的这些不是真的,你可以直接否认。”
可惜,陈煜否认不了,他曾经确实为阮诗付出了那么多的身家。
洛惜听不到否认,慢慢从陈煜手里拽回自己的手,苦笑一声转身走了。
接下来一周,洛惜都没在联系过陈煜,可陈煜每天都会抽出一定时间来医院看望洛母。
洛母并未发现他们之间的异常,她每天都太痛苦了,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她说想陪他们过完这个年。
于是这一年的春节,洛家三口是在医院过的年。
又这样过了一周,春节来了又去,热闹渐渐散去,即使春光大好,洛母也没了再坚持下去的力气。
洛母终止了治疗,在一个晚上很是平静地离去。
当时洛惜就守在她的床边,晚饭还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吃的,她特意多包了几个洛母喜欢吃的馅。
夜里本来睡得沉,可她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突然惊醒看向病床,就见洛母的各项检测数据竟然都归了零。
她大脑空白地按响急救铃,看着医生护士鱼贯涌入病房,又无奈地对她宣布病人死亡时间。
当时洛惜一滴泪也流不出来,看着他们盖上白布推走病人,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瞬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