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千落？”空稍稍蹙眉，“正机之神里含有雷神之心的力量。千落身上可能有那一位的神力加持，和博士对峙时，他使用过契约的力量。”

“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前辈？”纳西妲却反对了他，“不会是他的力量，我可以肯定。箫神前辈的神力波动和那位璃月的君王远远不同，我不会认错的。”

“你还记得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使用了梦境的力量。”

空愣了一下，捏住下巴开始了头脑风暴。

在脑阔里一连串的‘等等，不是这个，再想想吧’的语音后，他明悟了什么，蓦然抬头。

“现实里的博士在我们和大贤者对峙前就逃走了，而他的身体却晕倒在教令院。如果不是有人故意转移，博士一定是在千落见到你之前陷入了梦境。”

“但你是在千落和你的对话后才发现了梦境的存在，我们抽身投入梦境后，梦境里的轮回正好进行到了散兵在郊外拦下博士，我们一起展开最终的决战的环节。”

“如果千落获取的梦境权柄，不是他在威胁你时暗喻的那句，‘超脱能力的自信’，不是他与你见面后才从你的手中获得的……”

“那么，他从一开始，甚至在他制定出这样的计划之前…”接上了空愈发讶然的目光，纳西妲沉下声来，“他就已经拥有了梦境的权柄。”

“我是在五百年前降临于世，在这五百年的时间里，我从没有见过消失已久又出现在璃月的箫神前辈。他究竟是通过何种手段，报以怎样的目的，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我的手中拿走了权柄。这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表情似乎显得欲言又止，空对视着那双少见地严肃忧虑的草绿色眸瞳，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猜测：“或许…他在五百年前见过须弥的神？”

“你也想到了吗？的确，箫神前辈是璃月的创始魔神之一，倘若他在过于久远的年代见过当时的大慈树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说着抬起头来，仰望着如梦似幻的粉色世界树，纳西妲大抵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头看向了空：“我最初的贤者，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暂时坐镇教令院，箫神前辈的存在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我无法不去在意他，他对散兵留下了真相存在于沙漠的讯息，也是在有意向我透露线索。”

“我们没能在大慈树王的意志里找到真相，那么久远历史最终的真实，一定被埋藏在了漫无边际的黄沙之中。我会亲自去追寻名为真相的知识，一切政务以虚空联络，拜托了，我最初的贤者。”

从世界树的梦境中缓缓剥离意识，须弥的神明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动作稍稍凝滞了。

她与站定在她的面前，嘴角稍稍挑着笑意的博士对上了视线。

蓦然侧眸凝望安静躺在身边牢笼中沉睡的男人，纳西妲眸光稍稍沉静下来：“世上有很多个不同的你？愚人众的执行官，博士。”

“连智慧之神都会被认知的惯性所束缚，实在令人失望。”

眼前的博士语气更加沉稳，聊天的声音也比沉睡中的那位更为低沉，似乎经历了尘世更多的繁杂，高挑的身躯就那样站定在神明的面前，沉稳与傲慢兼具。

“好了，就聊到这里吧。实验已经结束，是时候整理用具，回收有用材料了。比如…神之心。”

可他看到面前的神明并未露出紧张或震撼的表情，只是压低了睫毛，深深注视着他：“你认为，箫神前辈在离开之前，不会将他的预料透露给我吗？”

博士嘴角的笑似乎消失了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