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他的神识了吗？”傅红沅一边抱着几近崩溃的涂山依棠一边分过神去问伸子。

“只能寻到一点破碎的很神识，很少很碎……几乎不可能再修复。”

神子一点安慰人的天赋都没有，直截了当地将事实说了出来。

“你真是找死。”

傅红沅一个没拉住，直接让涂山依棠蓄力打向白豫则，长条条的鲜血沾到了衣裙，空气都在这一瞬间凝固起来。

“白！豫！则！你真该死！我就不该信你，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受你挑唆，你这个半人半妖的混蛋，你！”涂山依棠和白豫则一同长大，最懂该如何戳刺他的心，以前她会注意着不提起，但现在被欺骗的怒火与爱人无法复活的悲伤充斥着她的脑海，让她控制不住地想用最恶毒的言语去伤害他。

“姑姑。”

傅红沅连忙阻止疯狂的涂山依棠，毕竟舅舅与舅母便是人妖结合。

“……抱歉……我说错话了。”涂山依棠也从盛怒中抽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她紧紧抓住傅红沅的手，面露惶恐。

“红沅，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很期待那个孩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姑姑，你先放松一点，他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天灵族，你不相信白豫则也要相信他，姑姑，别这样对待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青丘的人都这样的理智冷静，情感后知后觉，涂山依棠在失去佛子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爱他，而傅红沅此刻正陷入一种失去爱人的麻木中，心脏空落落的但并不感到疼痛，也许是因为还有一位与之长相一样的人昭示着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他不在了……再如何也不是他……”涂山依棠瘫在傅红沅的怀中，双手遮住自己的脸，终于是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傅红沅对此毫无办法，心中为他们的遭遇而感到唏嘘。

“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们，拥有同样的神识同样的面貌，你们居然还认为这不是一个人，依棠你是这样，就连一向以冷情着称的天灵族也这样，原本我都打算运用我母族的秘术唤醒红沅帝姬前世的记忆，以此来与神子交易，没想到他居然不要，宁愿和我一起耗到油尽灯枯也不愿意帮助我。“

白豫则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领，语气冷硬，隐隐透露着气急败坏。

“我终于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人比我还不懂，与你一起消散真有些让人失望。”

神子勾起一丝笑，宛若高山白雪。

“同样的样貌，同样的神识又如何，在我心中依旧是两模两样的两个人，心给了一个就不能再给第二个，即使她们在世人眼中是同一个人。”

“我不懂也不想懂……”白豫则的视线落在了傅红沅身上，苍白的嘴角弯了弯。

“红沅帝姬，我们可以谈谈吗？我这样的身体是不能再到异世去了，有些话还需要你带去给洛初……”